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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奇的手无意识摩挲着桌面。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梅林身上，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如此。可惜梅林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哪怕一眼。
于是他状似无意地提起“那边好像聚集了很多人”，果然蠢货立刻就上钩了，把所有人都拉到了桌旁。
梅林彻底无视了他，以至于连纸条都没有注意，他很轻易地做了手脚。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反而让他大感失望。
好在他可以提出想问的问题，当开口的那刻，哪怕还没有得到答案兴奋已经蔓延全身。
无数个日日夜夜，那种嫉妒与憎恨简直像是火焰般熊熊燃烧，有时候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会让他呼吸紊乱。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梅林对他的憎恶，想要听到梅林与他相同的汹涌感情——他从未想过梅林最讨厌的人不是他。
希望他死。
多么高的评价啊。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心中对这个被评价的人生出一股无名怒火。
“第二讨厌的人也行。”他不死心地说，“要对在场的人说。”
“有这样的规定吗？”梅林皱起眉头。
“当然有。”他故意舔过犬齿，期待的目光像等待猎物出洞的毒蛇，但梅林的视线径直略过了他，停在了斯内普身上。
“无药可救。”梅林说。
没有参与他们游戏，在旁边像是来吃午饭的斯内普叉子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没有抬头，斯内普将叉子捏得更紧。
“那第三呢？”克劳奇又问。
“我已经回答两次了，克劳奇。”梅林语气沉了下来。
桌上的气氛随着他们的对话逐渐变得压抑，之前娱乐的氛围一扫而空。所有学生的视线都在他们之间打转。
“可是我还没听到。”他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我还没听到你对我说话。”
梅林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这让他非常不满——哪怕只是皱眉也好，他非常不喜欢梅林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出无动于衷，就好像所有的厌恶与憎恨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梅林只是个坐在台下、甚至可能还会感叹一句这剧真是无聊，然后在下一幕开场时毫不犹豫地走掉的观众。
“那你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吗？还不如直接问我想对你说什么。”梅林语气里的嘲讽呼之欲出，他却像是没听到那样反问。
“那么，你想对我说什么？”
有学生开始窃窃私语，梅林的脸终于沉了下来。
“希望你闭嘴。”
“这可不——”
当啷！
克劳奇还想追问时马丁突然起身，衣袍带翻了一旁的茶水。这里所有的饮料不是冰的就是常温，哪怕热茶也只是有些温，但此刻洒落的茶水却带着肉眼可见的滚烫热度，雾气不断蔓延，顷刻间就泼了克劳奇一身。
“小巴蒂，你没事吧？”
平常与克劳奇关系很好的拉文克劳学生惊讶地起身，“这水太烫了，你得赶紧把袖子——”
砰！
学生的手还没有碰到桌子克劳奇已经猛地站起，他攥紧左手边的袖子——黑魔标记就在他的手臂上。
“抱歉。”马丁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笑容，“不把袖子挽起来吗？小心烫伤。”
“多谢关心。”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这点水用魔咒就能烘干了。”
桌子很快被收拾干净，早就想走的梅林终于找到了机会，她站了起来，随意地瞥了一眼克劳奇。
“我觉得这个游戏可能不太适合我，或者说这个游戏规则本来就是错的。你们玩之前都不问问普通人他们的规则到底是什么吗？”
说完，她就拉着莉莉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