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玥面不改色,一路走过,内外院看似空旷,却有不少暗卫隐藏,明面的护卫只在前院。踏进内院拱门,景致越发精细,雕梁画柱,奇花异草,直让人目不暇接。
直走到一个有两个护卫坚守的院子,陆玥感到一丝异常。装作不经意转头看过去,院内一个方正的房子,门头贴有符纸,白光闪过,原来是个阵法。现在距离远看不清楚,晚上可以过来一探。
内院有许多空置的院子,这张相有一个妻子,出身侯府,在外名声极好。陆玥却不以为然,能教出个纨绔子弟,要么徒有虚表,要么是这公子扮猪吃老虎。
那夫人正忙,张其佑又怕美人久等,只进去同母亲行了礼请安便出来了。
府中妾室不过三个,都离主房不远,各自育有一子,跟张其佑一样在外院有单独的小院。
走了许久,众人累极,在一处萧瑟的院子前停下脚步。这院子用破旧的木门上了锁,透过宽大的缝隙看去,里面杂草丛生,房屋破旧。
陆玥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有戾气,再望去一眼,檐下露出黄色的符纸一角,原来是被镇压过,只是那施法之人不知为何没有将人超度。心有怀疑,下意识多看了几眼。
“这破院子自我小时候便挂了锁,没什么好看,已经晌午了,回去吃饭吧。”张其佑瞧着陆玥往那院里多看了几眼,忙出声解释。也怕她出来许久腹中饥饿,提议往回走。
陆玥温柔顺从点头,跟着张其佑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去。将这府中侍卫分布摸了个大概,心下去有些担忧,这趟过来怕有心人搜查,没有带符纸,那些贴有符纸的院子也不知自己徒手能否解开。
跟张其佑一同用膳时心不在焉,只惹得他蹙眉担忧:“玉儿姑娘可是想家?”
“只是有些累了。”陆玥摇头,得想办法把这人打发出去,心思一转,又叹气出声:“昨日来的匆忙,也不知坊中姐妹可还安好。小女这般跟了公子,也不知......”如蝶翼扇动的眼睫低垂,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情绪。
“是我思虑不周,一会儿我便跑上一趟,同那坊里的管事说个清楚,姑娘可要同往?”张其佑看着她一脸担忧,并不想让她再回到那里,若再出意外,刘玉儿被留在那里可如何是好。
“小女相信公子,还望公子安排妥当。”一双盈盈美目满是信任的望向张其佑,蹲身行礼。
张其佑在那充满依赖的目光下魂儿发飘,将陆玥送回房间,转身便去准备银票和礼品,又换了正式访客的衣服,在傍晚时分出门去了。
陆玥将自己关在房中,方才想起曾有人提起,有道法高深的道士可以凌空画符,自己还曾研究过,只是那时道行尚浅,法力不足,今日或可一试。
朱砂是纯阳之物,有防护作用,符纸为媒介,只要将法力提纯至阳,借空气为媒介,应当可以一试。
这府中没有修士,陆玥放心将神识外放,院里的人都在各自房中,院外有两个暗卫守护,只要动静小些,倒也无碍。
陆玥抬手念诀调息,灌注阳气于指尖,凌空画去,有金光闪过,却因纯阳之气不稳断断续续,一符未成,再次调息控制,一个时辰过去,竟能画出一个破阵符来。还是道行不够,若再修炼个几年,控制得当,凌空画符不过瞬息之间。
心中欢喜,趁着张相未归,往被子里塞了包袱和长枕,整理成有人正睡的样子,换了黑衣用黑巾遮面,带好银针和软剑,从半开的窗口跃了出去。
一路敛气凝息,顺着墙角的阴影往那个贴有符咒的院落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