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三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一息时间便浑身杀气肆意,而后更是直接朝倪姷出手。
“你竟敢诛杀来使!”
下一瞬藏在暗处的酒如霜等人直接飞身迎了上去。
倪姷笑着从程寒枫胸膛里抽出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根根手指,才笑着开口。
“我还不是皇帝呢,哪里会讲什么道义。”
说罢又朝几人道:“留下一人性命,我还有用。”
几人应完声后,更是全力出招。
整个院内内力涌动,劲风四起。
只两刻钟不到,时傹便扣着一个人来到了倪姷面前。
倪姷微微倾身看着身受重伤的男人,语调含笑,“我留你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们国君,换个人来商谈,谈得好了,我签。
以朝昌新国君的名义签。”
跪在下首的男人听得这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也知他只能照办,根本没有多问一句的权力。
他垂首:“是。”
离宛白上前见礼而后提起人,转身时嘟囔道:“都做主公了,咋还喜欢偷袭人,出招还如此迅疾......”
白降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朝倪姷见完礼后也跟着走出了大厅。
酒如霜在一旁椅子上半躺上了,瞧着根本没睡醒。
时傹神色复杂地看了地上死状可怖、死不瞑目的程寒枫,忽而觉得有些头疼。
从她把武功高强的人皆调来他便猜到了程寒枫是活不了的,谁知她竟如此直接根本不多言一句。
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段当真令人胆寒。
却又让人止不住的担忧。
以程寒枫在万岳的地位,此事怕是会引起万岳之怒。
他在靠近她的位置落座,抬眸看向她,语调尽力平和。
“你可想过杀了他可能的后果?”
倪姷还在擦拭着手指,淡淡道:“时傹,一个能与你在边陲之地周旋多年还不吃亏的将领,留不得。
他今日的话,更是透露出,万岳出事了,没空来打仗了。
他们很需要边地安稳,若不然也不会在咱们攻城之后立时便派人来。
牺牲他一个,换万岳边地安稳多年,这可是合算的。”
时傹悠悠吐出一口浊气,再无担忧之意,方才他离得稍远,未曾听闻他们的谈话,此时一听自然松了口气。
可他扪心自问,不论他当年手段如何狠厉,现在的他也是难以做出在别国使臣前来之时直接杀了地方大将的事。
想来也是因着他与程寒枫在边陲周旋多年,无数场战役下来,总是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可倪姷,却是没有的。
在她眼里,若能为己用便一定会去下功夫。
若不能为己用,还会造成威胁,那便是一定要杀的。
她从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杀了敌方来使这事虽然说出去实在难听,可的确又给御苍加了好几成胜算。
程寒枫死了,说不得万岳国君也松了口气呢?
她当真,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更是把自己现下还未登基的身份用得淋漓尽致。
“倪姷,你的确很适合当皇帝。”
几乎快要睡过去的酒如霜闻言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隙,语气自豪。
“我家阿姩,自是做什么都能成的。”
倪姷瞧着她又阖紧的眼眸无奈轻笑了两声,而后朝时傹看去,眼神直入他的心底。
“那你呢?”
若不是当年就对他有些粗浅的了解,她也不会对他如此谨慎,他有野心,却又没什么确切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