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知道今日,是母亲的洞房花烛夜,所以并未去打扰母亲。
前院的喜宴还在继续,不断传出喝酒拼酒的欢声笑语。
他一个人走出前院,并未叫书童周正,走到花园的湖边,只见一个比他稍微大点,眉清目秀的大孩子,正坐在凉亭内,脸色阴沉灰暗,仿佛与周遭格格不入般。
看他穿着一袭青色织锦绣莲纹锦袍,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禁上前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霍笙诧异的站起身,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掩饰了下来,“没,我在想事情。”
云砚走进凉亭,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霍笙躲闪的眼神,笑道:“你吃过了吗?”
“吃……吃过了!”
云砚掀开衣袍坐下身,看着夜晚下平静的湖面,感觉像是有如丝月光,洒在上面,仿佛为它披上了一件华丽的纱衣。
“大哥哥,坐吧!”
云砚直接问道:“你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了吗?”
霍笙蓦地抬起头,眼底的惊诧更甚,只是坐下身后,思虑片刻,继而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砚笑道:“大哥哥心里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不然憋久了会憋出病来的。”
“我猜,你是在为你祖母的事情忧愁吧?”
霍笙猛地站起身,眼神直直地望着,眼前明显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男孩,心中的防备心,立刻升了起来,“你是谁?”
云砚不动声色的笑道:“大哥哥先不要激动,让我再来猜猜,你之所以这么惆怅,这么难以抉择,是因为此事关乎你的另一位亲人吧。”
“比如说,你那位素来淡雅贤良的母亲!”
霍笙张大了嘴巴,瞳孔紧缩,脸上的肌肉仿佛也紧绷在了一处,呈现出无比惊愕的神情。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难道是?”
云砚回道:“没错,我就是你大伯父……大伯母的儿子云砚。”
“而你就是二叔家的霍笙哥哥吧?”
霍笙颓然地低下了头,双眼注视着远处平静无波的湖面,脸上流露出一种无法抉择的悲哀和无奈。
“云砚弟弟,你说的没错,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事关我祖母和母亲的呢?”
云砚拍了拍手,立刻有丫鬟奉上茶水。
“大公子,小公子请用茶!”
“好,下去吧!”
云砚将茶水递到霍笙的面前,轻笑一声:“这有何难?”
“今日是镇国公府世子爷成婚的大日子,结果作为镇国公府同脉的二夫人,竟然没来出席婚宴。”
“你说奇不奇怪?”
“还有我为什么说,事关大哥哥你的母亲呢?”
霍笙捏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下,忙问道:“是啊,你怎么会猜到和……我母亲有关呢?”
云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缓且清晰地说道:“因为今日我看到的,你的母亲,实在与淡雅贤良扯不上边。”
“而且一个人的做事风格,与行为举止,都可以通过她的装扮,与说话方式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