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身形踉跄的支撑不住自己的站立,“噗通”,跪在了她面前,质问她,又在质问自己。
“我...我那样的无力,挣脱不了,死亡是个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你有心疼半分吗?”
被救回来的这些年,他没有一天不嫌弃自己的身体,梦魇折磨得他掉了半条命,甚至恨不得去死,在他们眼中,确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就好。
看着他们欢声笑语一家人,他又何曾没有羡慕过。
宋星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哥哥,甚至他叫哥哥时,宋斯年没有回应过他一句,小小的埋怨,忽然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比哥哥,幸运太多了。
哥哥,过得太苦了。
男人欣长的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眼眶通红,身子都在颤动。
“你被绑走的三个月,我和你妈妈何曾没有担心过你,整个宋家都发动所有势力,你爷爷低三下四去求别人帮忙,你妈妈为了给你祈祷,不知道哭晕了多少次。”
宋斯年抬眸看向宋寒一,目光凄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似在承认事实。
“爸,绑走我的人,那整个轮船,拿着枪的那些人,都是血月会的人。”
血月会的势力可不只只局限于国内,国际各国都有分布的势力,他们熟知的涂闻,在国际大本营血月会,恐怕也就是个组长吧。
这也是为什么楼姝他们绞杀了这么多年,血月会依旧屹立不倒。
昨天,他有多不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血月会的人,今天他就有多绝望,就如他跪在这里一样绝望,看不到光的出路。
宋寒一抿唇,沉默着不再说些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寂凉的气息,杨丽泪眼朦胧,伸出微微颤动的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到宋斯年。
但下一秒,宋斯年用尽全身力量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我会救她,但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杨丽已经死了。”
宋寒一用手指着他,神情错愕,眼底里都是不敢置信,“你....你这个·....”
宋斯年耻笑,打断了他的话,自嘲道:“孽子吗?在您老心里,我从始至终都是,一直没变过。”
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身浪荡不羁的模样。
“下次见面眼里的嫌弃收一收,不然太难看了。”
话音刚落,他抽身离开了。
宋斯年强撑着出来后,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直流,浑身的孤寂气息缠绕着他,快要把他压死在那里了。
这时,司空澜沧开着车刚到,立马下车把他扶住。
宋斯年眼眶红了一圈,明明眼里氤氲着水雾,但好像看不太清,有一层层死气挡住了。
他自嘲道:“司空,我是不是很狼狈啊。”
司空澜沧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他扶上了车里,叹了口气,安慰他。
“你喜欢的人又不在这,在兄弟面前你再狼狈也是帅的。”
汴州。
沈悦收到楼姝发来的消息,就快马加鞭的去购置物资。
什么保暖物资,吃的用的必需品全都让人整上飞机,海陆空都同时运输过去,枪支弹药这些也给她备了些。
外面天气恶劣,狂风暴雨。
她已经好久没这么累过了,白悦柠这家伙要躲到什么时候?
她刚回到宫殿,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就看见了坐在那里的顾遇,很是悠闲,还有心情在那品尝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