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殿来,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了。
大殿外头已经有内侍司的太监们拿着雪铲在清理积雪,晏七七站在殿外往外望去,只有几乎要和白雪融为一体的玉石台阶,三三两两宝蓝色的宫服点缀了这银装素裹的风景,连一颗树都没有,空落落的,看的人堵心。
“
好好和故人叙叙旧吧。”郝连澈也没走,就站在她身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她听。
“那我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顺着北风,晏七七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晏七七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景殊才走过来,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憋不住了,“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景殊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性子都十分倔强,一个打死不问,一个抵死不说,误会是越来越深了,偏偏殿下还忍不住吃醋,说出来的话更是伤人。
“许世安和原来不一样了,他如今手段多样,您就不怕……”
剩余的话景殊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殿下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让他见一心想见的,我们又怎么能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
有时候晏七七自己都觉得和许世安之间像极了一出狗血剧。
而且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
从个人因素出发,她并不想见许世安,可是他是从晏国来的使臣,如今距离她离家远嫁已经三月有余了,实
在是不知道父亲在家中过得如何。
之前她听欢喜提过,说侯爷的寒疾一到冬天便会发作,有时候疼的彻夜无法安睡,当时晏七七还在心里想着,等到了冬天,她用针灸的方式为侯爷治一治说不定会有好转。
只是没想到她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当成两国之间的政治牺牲品做了和亲公主了。
如今是三九天,许世安在朝为官,又在父亲手底下做事,想来父亲的情况应该比别人更为清楚些。
换了一身衣裳后,晏七七便独自一人上了去城北驿站的马车。
因为要保密消息,所以她纵然是未来的太子妃,也不得不一切从简,轻装上阵。
就在晏七七的马车快马加鞭的从皇宫往城北赶的时候,此时的城北驿站早已乱成了一团。
”大人,不好了,侍卫的手臂和腿都中毒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要废了……“
”大人,许护卫依旧昏迷不醒,鼻孔和嘴都在流血。“
”大人……“
源源不断的坏消息传入许世安的耳中,北国皇帝派来的太医一个个如同废物一般束手无策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