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腰的黑发虽然多日未曾洗过,却也柔顺的披在脑后,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脚印,想必也经受过不少的欺凌,嘴边的血迹只怕不是咳的,而是被打的,右脸还未消肿,孤独无依却如同盘丝蒲苇,任人欺凌也有自己的风骨。
“你别说话,信不信我揍你!”突然又从旁边站起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干粗活的,长得极为壮实,她走过来作势就想抬起脚踹那弱女子。
“你干什么!”晏七七抽出发簪指向高出她半个头的女子,“再敢欺负她,我要你好看!”
很显然,就目前看来,别说是一个晏七七了,就算是再来两个,那壮实的妇人都能打得过,她冷冷一笑,不进反退,“好啊,瘟神运气不错嘛,来了个帮手,行,今天我就连你和她一起教训!”
话音刚落,那壮实的妇人抬脚就踹,眼看就要把晏七七踢飞,就连刚才那咳嗽的女子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心!”
没想到晏七七非但不躲,反而迎面而上,只不过灵
巧的身子借势一弯,右脚一勾一踢,瞬间就踹中了那壮实夫人的膝关节,那是人双腿最为脆弱的地方,壮实妇人也不例外,竟然被踢得直直的跪了下去。
晏七七转身站在她面前,望着跪倒在地的妇人,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客气了,不必行如此大礼。”
那妇人在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面前吃了个大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大吼一声站起来就要重新扑倒晏七七和她拼命。
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就要得手的妇人却停了下来,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原来晏七七用尖锐的发簪抵住了那妇人的喉间,她神色淡然,手中的发簪越发用力,逼得那妇人小心谨慎,生怕她一不小心失了手。
“我是大夫,知道人的构造和血管分部,也知道刺穿哪里能让人血流而死,也知道哪里放完血,却能让你慢慢死,今天只是个教训,再欺负弱小,这根发簪就不是刺伤你这么简单了,听懂了吗?!”
"她是灾星,谁和她走的近都会死,你等着瞧吧!”那壮实妇人到底还是感觉到了害怕
,偏偏输人不输阵,还在那里危言耸听。
两人正僵持不下,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啪啪啪”的鼓掌声,还没等晏七七回头,她就发现那咳嗽的女子像是非常害怕的缩了缩腿,朝角落里躲去。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众人此刻也全都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
晏七七这才朝外面看了过去。
瞬间对上了一双阴鸷的眸子,寒沉如冰。
“大胆!见到贺大人还不跪下!”那护卫厉声呵斥,准备拔刀相向。
晏七七抬眼看了一下来人,一丝玄色锦缎刺绣袍,领口的盘扣扣到了下巴,脚下踩着一双凌云靴,头发全白衣服却是一身黑,果然和传闻一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主事,人人闻之色变的贺阎王贺东来!
贺东来抬手将侍卫拔刀的手按了回去。
别人怕他,晏七七可不怕,看见护卫那狐假虎威的架势,冷哼一声,”贺大人乃大理寺主事,是文官四品,而我是陛下亲封的安和郡主,享受三品俸禄,我没让你家大人跪我就算我格外开恩,你算哪根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