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孙纪年长叹一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再瞒着二位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重的道:“我虽然说是孙家的人,可实际上只是一个庶出罢了,我母亲是商户女,身份低微,生下我之后没过多久便已经撒手人寰,我实在继母的膝下长大的。”
孙纪年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继母虽说不在明面上苛责我,可是深宅内院,多的人折磨人的阴损法子,后来还是我舅舅看不过去,强行将我接走了。”
“自那以后我便和孙家往来少了很多,舅舅家里面也是经商的,我对这一项也颇是喜欢,后来就干脆继承了舅舅的产业,来往南北之间,赚一些体己银子花。”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慕绾绾仅仅是看着这间五进的宅子,就知道这些年孙纪年想必也是辛苦很多。
“自从我经商之后,本家和我之间的关系更加冷漠,父亲和兄弟们都以我为耻,我也不在乎,在我眼里,阖天之下,只有舅舅是真心对待我的人。”
孙纪年说着话语也变得沉重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就在三年前,本家对我们甥舅二人的态度却
是大大转变了,不仅对我们和颜悦色的,逢年过节更是主动邀请我们,努力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要让我搬回去住。”
“这种事情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耐不过舅舅心里面担心我,想着我毕竟是姓孙,终究还是要认祖归宗的,我也拗不过舅舅,两边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关系到是真的好了不少。”
孙纪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间,慕绾绾想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怕这一次的修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果然,孙纪年逐渐浮现出愤懑之情:“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是一群畜生!”
“后来我才知道,当初父亲阖我的哥哥之所以要和我们修好关系,是看上了我们二人的银钱,哥哥年初的时候考试落第了,也不愿意继续考蹉跎自己的岁月,便想出了歪主意,想要贿赂上峰,直接捐一个官。”
孙纪年长叹一口气:“这些人狡猾得很,看出来我心里并不在乎孙家,反倒是舅舅顾忌我,所以这件事情瞒着我暗中透露给了舅舅,舅舅担心我,一时不慎真的拿了银子去贿赂金陵太守。”
慕绾绾
彻底愣住。
说起来这种卖官鬻爵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会有,不过是多和少、知与不知的问题,就是先帝在的时候京城卖官的i情况都是有的。
可是偏偏按照孙纪年说的时间,三年前正是容御天刚刚即为的时候,当时为了立威,对这种事情可是抓的很紧的……
孙纪年脸上的确露出悔恨之色:“谁曾想的,舅舅反而被金陵太守治了罪,下了大狱,我当时四处奔走,怀中满是金银,可是整个金陵也是无人敢收。”
他脸上露出悔恨之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舅舅也不会中那些卑鄙小人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