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七嘴八舌,引起了司徒嫣与白千墨的注意。他们刚要过来替星儿出气,只见她将下唇一咬,扬手就给了旁边一个奴才一个耳光。
她向来唯唯诺诺惯了的,府上的下人们从来没有将她当做主人看待过。此时被她一下子打懵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捂着脸颊怒声说道:“好啊你个司徒星!真的以为攀上了摄政王,我们就要怕了你不成?”
那人说话间就要还手,只是手刚举起来,就被人用力捏住。
那人手劲儿极大,捏得他马上龇牙咧嘴地求饶:“哎呦,英雄饶命,饶命啊!”
那人哼了一声才将手放开,那奴才一回头,才认出来是摄政王,再向旁边一看,才发现司徒嫣也在这里。
方才他们肆意欺凌司徒星,以为她是一个人出来的,倒不想这两个不好惹的主儿原来都在。几个奴才都知道,摄政王沉稳狠辣,而司徒嫣更是,对于敌人毫不留情。
他们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忙求饶道:“奴才们眼拙,没看到王爷王妃都在这里,得罪了侧王妃,还请王爷饶恕我们吧!”
司
徒嫣冷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只求我和王爷饶恕?若是我们不在,你们就肆无忌惮欺负侧王妃了是不是?”
“我们……我们不敢啊……”
“还敢狡辩!”司徒嫣怒声说道,“看来驸马府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几个奴才也敢在外头这样张扬生事!我虽然已经出嫁,但我与星儿都是府上的小姐。今天,我就替驸马爷好生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
那群奴才不敢言语,只听司徒嫣说道:“你们都随我去王府,一人领二十大板再给我滚回去驸马府去。”
他们待要不去,司徒嫣又说道:“若是不去的话,我便亲自上驸马府要人。我倒是要看看,驸马爷会不会为了你们几个奴才,就不给我摄政王府这个面子。”
几人面面相觑,思前想后,终究还是不敢违逆,乖乖地跟着司徒嫣他们的马车回到摄政王府去领罚。
回去的路上,司徒嫣看到星儿脸色苍白,不由安慰说:“这几个奴才我已经教训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没人安慰的时候,星儿倒能忍得住,此时听司徒嫣一劝,她顿时红了眼圈,抽噎着问道:“为什么?”
司徒嫣不由问:“什么为什么?”
司徒星抽泣道:“苍天为何这样不公?我什么都没做错过,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那司徒静根本不是好人,她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
司徒嫣闻言,忙对她解释道:“傻丫头,谁告诉你司徒静会得到幸福了?”
“身为女子,最大的幸福不过就是与心爱的男子白头偕老。如今司徒静要嫁给她心心念念的人了,难道这还不是幸福么?”
闻言,白千墨微微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司徒星是意有所指。他不去插话,不过司徒嫣心直口快,没那么多弯弯绕,只对妹妹说:“你呀,根本不知道内情。要是你知道了,肯定拍手称快了。”
司徒星一时好奇,连哭泣也忘了,懵然
问道:“姐姐为什么这样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内情?”
“本来是打算,事成之后再给你个惊喜呢,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先告诉你了。”司徒嫣对着她勾了勾手指,两姐妹头挨着头凑到一处,她才神秘兮兮地说:“你放心吧,司徒静嫁给小皇子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小皇子根本不喜欢司徒静,等她嫁了过去,就只有受罪的份儿了。司徒家这样对待咱们母女,我怎么会让他们好过呢?”
司徒星闻言,愣怔片刻,才问:“真的?”
司徒嫣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事先前没有和你说,是想日后给你个惊喜。二来呢,也是怕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走漏风声。现在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许让驸马府的人知道了,明白么?”
司徒星道:“姐姐放心,我不会对旁人说的。”
言毕,她又自嘲地笑了一笑,“我就算想说,也是找不到人说的。”
看她又生了自怨自艾的情绪,司徒嫣忙道:“你呀,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算计了司徒静,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且,那几个碍眼的奴才今天也会得到教训,你开不开心?”
今天,的确是出事以来,司徒星最畅快的一天了。
她终于笑了一笑,说:“姐姐,真是多谢你这样照顾我了。”
司徒嫣啐了她一口,不满地说:“咱们可是一家人,亲姐妹,你和我还说这样的话?那不是拿姐姐当外人了么?”
司徒星嘴上不说,可是内心深处却觉得,眼前这个明丽爽朗的女子,并不是自己的姐姐司徒嫣。
她与姐姐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她的性情,比自己还要软弱温柔。可是再见了面,她虽然还是那张脸,可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虽说经历可以让人性情大变,但是也没见过变得如此彻底的。司徒星总是觉得,这个姐姐其实别人。但如果真是旁人,又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