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反正我觉得挺般配的,明天问问那小子。”
罗岩终于听不下去了,闷声说道:“我可跟你说啊,你可别吓跑了刘奇那孩子。一个月好歹几百文房钱呢。”
“钱,钱,钱,就知道钱。不跟你说了!”
翌日一早,三人围坐在桌旁吃着早点。
张义觉得今天的罗夫人,比往日热情了不少。
“刘奇,别光喝粥啊,吃口腌菜。”
“你这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来,再吃一个饼子。”
张义接过罗夫人递过来的饼子,连忙道谢。
一旁的罗岩知道自家媳妇的心思,干脆装做看不见,只是闷头喝着稀粥。
等饭吃到一半,罗夫人才装作随意问道:“刘奇,婶子倒是忘了,你今年多大来的?”
“婶子,小子今年十六了。”
“哦,平时也没听你提过家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张义将嘴里的饼子咽下,这才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很小的时候,我爹就没了,说是被吐蕃人杀的。我娘在上个月得了场急病,没几天的功夫就没了。”
罗夫人连忙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随即问道:“那亲戚呢?”
“小子倒有个二叔,这次过来,就是想投奔他的。结果按照当年留下的地址去找,说是早就辞工不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罗夫人立即和夫君对视了一眼,随即就说道:“那你娘在的时候,就没给你说个媳妇?俩人搭伙过日子,也算有个家啊。”
这一下,给张义整的猝不及防,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没,我娘走的急,也没顾得上。”
罗夫人听到这小子连婚约都没有,眼睛就是一亮,心里已经乐开花了。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夫君。这才转向刘奇,假意叹了口气:“哎,你小子还真是个命苦的。”
等几人吃过了早饭,罗岩和张义就各自夹着一个包袱去了衙门。
今天的赵恬看着比昨日又憔悴了一些,脸色也平添了几分阴郁。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只坐在书案后面发呆,对着早已堆积如山的公文置之不理。
按理说,无论什么原因,导致布防图丢失,对于主官的赵恬都是一条大罪。可如今两天过去了,皇帝似乎是把他忘记了一样,不要说圣旨了,连一道口谕都没传下来。这对恐慌无措的赵恬来说,才是最致命的。他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又会面临着怎样的一场风暴。
如今自己被家族抛弃,百官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还有谁能伸出援手呢?
突然间,在他脑海里有一个人影闪过。这使他陷入了沉思,不禁想到了对方所拥有的庞大势力和未来手中的权利。
赵括抓起案头的毛笔,笔走龙蛇就写了一封请柬。在盖了封印以后,就叫来最忠诚的手下,令其立即送出去。
半个时辰后,手下回禀:“枢密,那边答应了。”
赵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就瘫坐在椅子上。
当下衙钟声响起,张义拿起包袱,来到正堂默默的向赵恬施了一礼,就打算下衙回家。
“慢!”
这时,赵恬的声音响起。
张义抬头看向对方,就听赵恬说道:“刘奇,晚上陪本官去松鹤楼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