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本将军当然得要了,为了她和孩子,你这条命,我必须得要!”夜书南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要百里澈的命。
“来吧!”坐在椅子里,百里澈却是气定神闲。
一边扫过被五花大绑的暮辰,和站在那里面色如常长发随风飘扬的苏南烟,棱角分明的脸廓,起承转合间往外渗透着令人心凉的冷厉。
他还是错算一招,忘记了夜书南的阴险。
“这样多没意思!”夜书南不动,直视着百里澈:“想来,暮辰刚刚已经放出消息了。”
“真聪明。”百里澈耸了耸肩膀,双手按在轮椅的扶手上,微微用力握了。
夜书南想全身而退,是根本不可能了。
“所以……”夜书南挑了挑眉眼:“本将变计划了。”
黑眸里透出瑟瑟风雨,雷电交加,却很快又归于平静。
“暮辰和苏南烟,你只能带走一个。”夜书南一脸的笑意,说的也很随意,嘴角处
挂着那抹冰冷,能让人能在炎炎夏日直接感受到寒冬腊月的冷。
百里澈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倾刻间有种山崩地裂的感觉,扶着扶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那样用力,几乎捏碎了手中的木质的扶手。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连蝉鸣声都没有了。
静的可怕。
苏南烟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的面上始终保持着淡漠,浑不在意。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心头有多么紧张,多么害怕。
她甚至不去看百里澈,只是静静的等着。
或者过了几秒钟,或许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苏南烟握着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百里澈,时间有限,你快些决定,不然,我可能会后悔的,到时候,他们都得死!”夜书南一脸的玩味,低低说道。
身上满是鞭痕的暮辰也咬了咬牙:“百里澈,带苏南烟离开。”
他与苏南烟离的很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害怕一般,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带走……”终于百里澈松了拳头:“暮辰!”
说出最后两个字,仿佛耗尽了他一生的心血,声音沙哑,暗沉。
苏南烟的手也松了一下,唇色迅速褪成了惨白色,小脸也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一边低了低头,苦笑一声。
原来,经过了这么多,她还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百里澈!”西门飘雪却大吼一声:“你不是人,王八蛋!”
他良好的教养此时已经保持不住了。
他也不要什么君子风度了,此时他扑到百里澈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百里澈没有躲闪,任他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
苏南烟觉得站在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晃了一下,已经被夜书南扶住了,她的心似乎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上去,砸碎了,血,溅的到处都是。
那是她的心血。
然后她的呼吸便不能顺畅了,她看了一眼邪肆笑着的夜书南,不知身在何方,她的心
没了,竟然还能活着吗?
原来有一种情绪可以来得像山呼海啸,毁地,席卷过她心脏的每一寸,刮出血淋淋的伤口。
她其实也不想百里澈这般为难的。
只是他的选择,永远都不是她!
“还有,北平王爷,既然你选择了暮少主,王妃就是我的人了,来,当场写一封休书。”夜书南觉得,这样还不够,他手里的剑必须得刺死百里澈才行。
百里澈的脸上已经挂了彩,西门飘雪没有手下留情。
此时听到夜书南的话,西门飘雪也发疯一样怒吼:“够了!夜书南,你要与神医谷为敌吗?”
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了如芭比娃娃一般的苏南烟,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无法呼吸。
苏南烟那双黑白分明清灵的眼睛,也是灰色的。
一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这样怎么能够呢!”夜书南笑了一下:“西门少主,我当然不会与神医谷为敌了,你刚刚也说了,苏南烟现在是神医谷的人,我娶了她,应该是与神医谷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冷眼看着百里澈。
百里澈没看苏南烟,冷哼一声:“拿纸笔来。”
他握着笔的手那般用力,每一个字都写的遒劲有力,如他的人一样,龙飞九天!
落款是他的玉印,小小的一方。
西门飘雪无法淡定,他一直都希望苏南烟能离开百里澈的,可是那张休书递出去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断了,碎了!
心都在沽沽流血,无法愈合。
吹了吹墨迹,夜书南一脸满意的笑了:“北平王还是没有变,一如当年,其实也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随便穿穿就该换了,手足可缺不得!”
他说的咬牙切齿。
一手狠狠捏了苏南烟的手腕,一边拉扯着她向后走去,今天,他赢了,他知道,刚刚这一切,比杀了百里澈还要痛苦。
他就是要让百里澈痛苦,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