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太后觉得,自己明明满腹委屈,现在却一连被太皇太后和盛玖,打断了两次,根本就无法倾诉,当即心中怒火中烧!
蓦地用力,将双手紧握成拳,她浑身哆嗦着,怒视着盛玖,咬牙启齿的喊着盛玖的现在的名字:“梁沁!你——”
“太皇太后!”
盛玖根本就没想要给韦太后说话的机会!
这会儿,韦太后既是开口了,她当即便出声打断了韦太后的话,然后不等韦太后反应过来,只微微冷笑了下,便微眯着双眼,视线一转,看向身边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明鉴,安王世子周祈瀚,通敌叛国,与希望南玄策暗中勾结,意欲对我大魏图谋不轨!可那安王世子周祈瀚,昨日却男扮女装,藏身于慈宁宫不说,太后娘娘竟还联络朝臣,想要让世人都知道,皇上如今昏迷不醒,然后由她出面,将大魏的皇位,拱手于周祈瀚手中……”
“梁沁!你休要胡言乱语!哀家从未想过要通敌叛国!”
韦太后方才,纵有千言万语,却苦于无法宣之于口,全都被盛玖给堵了回去!
眼下,惊闻她又再次提起昨日之时,她登时恼羞成怒,蓦地伸手怒指着盛玖,冷声说道:“哀家儿子,乃是大魏的皇帝,哀家身为大魏的太后娘娘,于宫中享尽尊崇,是傻了还是疯了,竟然要通敌叛国?”
闻言,盛玖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蓦地清冷一笑,一脸嘲讽的看着韦太后问道:“我胡言乱语?太后娘娘您敢
说,您昨日不曾到过承乾宫闹过吗?还是说,您不承认,您昨日说过,这大魏的前朝的那把龙椅,要让安王世子周祈瀚来坐?”
韦太后听闻盛玖不紧不慢,一脸嘲讽的如此言语着,当真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不过,她并不觉得,她有跟盛玖废话的必要!
因此,在狠狠的瞪了盛玖一眼之后,她便猛地一转头,看向太皇太后,然后一脸急切的朝着太皇太后走近几步!
见状,从韦太后进门开始,便一直站在韦太后身侧的长冬姑姑,身形一闪,便挡在了韦太后和太皇太后中间!
韦太后迎上长冬姑姑戒备的眼神,脚步蓦地一顿,只得隔着长冬姑姑,伸长了脖子,对太皇太后解释道:“太皇太后明鉴,臣妾昨日之所以去承乾宫,那是因为哀家惊闻皇上重伤,以后都不会再醒过来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一脸急切的,想要解释的韦太后,神情越发冷淡下来!
“韦氏!”
轻轻的,唤了韦太后一声,她轻拧着眉心,脸色沉沉的问道:“哀家问你,皇上……他是你的谁?”
闻言,韦太后眉头一拧,一时之间不明所以,直接脱口便应道:“他是臣妾的儿子啊!”
“原来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啊!”
在听到韦太后的回答之后,太皇太后的神色,渐渐从冷淡,变成淡漠,最后化作冰冷!
缓缓抬手,摸向软榻边上的小几,她忽然想到,她方才已经将手边的茶盏砸了,当即动作微微停滞了下!
然,就在她蜷缩起手指,准备将手收回之时,坐在她身边的盛玖,却已然意会到她老人家想要干什么,随手提了手边的茶壶,便递到了太皇太后手里!
太皇太后蓦地收力,握紧了手里的茶壶,几乎没有一丝停顿的,抬手便将那茶壶,朝着韦太后砸了过去
,然后怒不可遏道:“你的儿子,如今只是因为受伤昏迷不行,还没死的,你便想着把他的江山,拱手送给别人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利和胆子?!”
韦太后和太皇太后中间,虽然隔了个长冬姑姑。
但是太皇太后和盛玖之间的一举一动,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眼看着伸手将茶壶递给了太皇太后,然后太皇太后又没有一丝停顿的,将茶壶朝着她用力掷来,她瞳眸骤然一缩,惊得亡魂皆冒,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跌倒在方才太皇太后摔砸茶盏的地方,一巴掌按在了碎裂的瓷片之上!
见此情形,自进门开始便站在寝殿门口的韦姑姑,顿时惊呼了一声太后娘娘,然后便朝着韦太后飞扑了过去。
剧痛袭来之时,韦太后整个人猛地激灵了下!
缓缓抬手,见自己的手掌,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自见到太皇太后之后,便一直被逼的节节后退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的韦太后,当即心头火起!
想到自己今日接到的那封密信里说,若是自己和太皇太后站在了对立面,言宁一定会助她一臂之力,韦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后,猛地抬眸,双目欲眦的抬眸看向太皇太后,然后紧蹙着眉头说道:“是谁给了臣妾这么大的权利和胆子?太皇太后这个问题,问的极好!臣妾现在就来回答您!”
说着话,她不顾太皇太后的脸色,低敛着眉眼,忍着痛由韦姑姑搀扶着站起身来!
微微抬眸,与太皇太后冰冷的视线,在半空相接,她不顾手上的疼痛,用力握紧了拳头,然后怒声说道:“皇上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自然知道他是臣妾的亲身儿子!但是事到如今,臣妾若是什么都不做,这大魏的江山,只怕就要改名换姓,再不姓周,而是得改姓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