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一点一点冰冷了下去。
她抿紧了嘴唇,仰起头,将眼底的那抹湿润逼了回去。
就在前几分钟,凌澈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他说他在公司。
他说他会早点回家。
原来,他又骗了她。
将白祎祎轻放在病床上,凌澈刚直起身,便被她拉住了手。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触及到他指间的指环,眼泪又要掉下来。
“阿澈你又忘了。”
凌澈叹息一声,将戒指摘下放进胸口的衣兜里,“已经取了。”
“阿澈”白祎祎声细如水,“你知道的,我现在受不了这些刺激,我无法接受我只是躺了三年,这三年我好像只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而已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啜泣道,“我现在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别介意好不好?”
“祎祎,你别多想了。”凌澈无奈地看着她,“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
“我真的会好起来吗?”白祎祎仰起头,空洞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期待。
凌澈点头,“会的,等你好起来你的生活会回到原来那样。”
医生说过,她的双腿只是因为长时间昏迷没有活动,只要坚持复健就能恢复活动。
白祎祎喃喃道,“回到原来?”
失去视力的人,往往嗅觉异常敏觉。
白祎祎虽然看不见,但她闻到了一丝不同以往的香味传了过来。
淡淡的很好闻,是来自女人身上的高级香水味。
她忽然双手抓紧了凌澈的手,轻声问,“阿澈,等我好起来,我们真的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吗?”
她在等凌澈的答案。
门口的那抹身影,也在等。
乔如意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神看向那个男人身上。
她从他一贯带着轻佻的脸上看见了心疼,看见了不忍,那是来自对一个女孩的怜惜。
这个女孩在他心底占多大的位置,他才能为她心疼成这样。
凌澈轻轻从白祎祎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拉过她的手放在被子上。
他说,“等你好起来,你会回到原来的生活,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原来的生活
攥在手心的手指掐的掌心生疼。
乔如意看着病房里的那对璧人,眼角发酸。
他们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呢?
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吗?
白祎祎坐在床头,声音温柔,“阿澈,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每天都来看我,要不是有你,我恐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现在也只有你了。”
凌澈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别说傻话了,安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白祎祎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意,“等我身体好了,你会像以前那样每天骑着摩托车带我出去兜风吗?”
“嗯。”凌澈轻声应下。
听着病房里二人的对话,乔如意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最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一刻的凌澈,温柔得好似她从未见过。
原来不是他不懂温柔,而是他的温柔不曾给她。
“凌太太,您来了?”
葛秋出现在门口,惊讶地看向门口的人,“您怎么不进去?”
病房里的人听到声音,猛然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