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的眼神落在她略显失落的脸上,淡淡的妆容将她原本就不可方物的五官衬得越发美艳动人。
眼神向下,落在她漂亮的礼裙,包裹着姣好的身段。
“今天很漂亮。”凌澈俯身,唇瓣落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一下,“回家等我。”
凌澈难得的温柔竟让她失神了几分。
直到那辆车走远,她才回过神。
齐金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乔如意,“少夫人,凌少有事要办,您不用担心。”
乔如意语气酸溜溜,“担心他的女人太多了,不需要我担心。”
凌宫。
墨色的西装褪下,白色的衬衫被大片鲜血染红。
男人脊背笔直坐在床边,双眼微阖,俊美的脸上波澜不惊。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将他身上的衬衣小心翼翼地剪掉,白色的灯光下,一道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从他结实覆着薄肌的肩膀直至肌肉分明的肩胛。
医生平静且仔细地处理伤口,似乎对他受伤早已习以为常,“看样子是尖锐物品划伤,伤口不浅。”
“是玻璃。”
凌澈呼吸均匀,消毒药水浸湿伤口,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不觉得疼。
下午那场车祸,幸好齐金反应迅速控制了车身的方向又保护了他,车辆相撞的瞬间,他只是被散落的玻璃划伤了皮肤。
没能要了他的命,对方一定很失望。
消毒,麻药,缝针,缠纱布,一系列动作下来,他的脊背依旧笔直。
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处理好伤口,他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走出房间的时候,仿佛无事人一样。
齐水问,“凌少,送您去哪?”
“齐金的伤怎么样?”
齐水:“我哥受的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倒是您,现在要回御景湾吗?”
凌澈大步往外走,“先去一趟警局。”
隔着厚重的探视玻璃,刘远一头白发,整个人沧桑无比,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坐在探视室外的人。
凌澈依旧一身笔直挺括的西装,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周身笼罩着洒脱不羁的气质,眼底是傲视一切的淡然。
他拿起电话,语气悠然,“刘远啊刘远,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刘远死死地抓着电话,眼底是迸发的恨意,“凌澈!我刘家苦心经营的公司没了,我儿子也残废了,你害我家破人亡,我死都要拉着你一起!”
“但刘明轩起码还活着。”凌澈唇角一挑,“你这么一闹,他,还能活吗?”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酒驾加上蓄意伤人,你下半辈子就得在这里度过了。”
凌澈轻轻一笑,“你没机会弄死我,但我有的是机会弄死他。”
话落,他将电话扬起,睥睨着一脸震惊又惶恐的刘远。
刘远顿时老泪纵横,忽而醒悟一般痛哭,“你别动我儿子!他已经残废了,你放他一条生路!”
凌澈不语,放下了电话。
优雅地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西服,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刘远隔着厚重的玻璃转身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着他离开的方向重重地磕头,“我错了,我求你放过我儿子!我求你了!”
出了警局,齐水问,“凌少,刘明轩”
凌澈轻轻一笑,“我吓唬他的。”
说罢,他坐回车里,一脸疲惫,“回御景湾,有点累了。”
想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