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让深深望着宛若温柔的眼眸小心翼翼道;“南风大哥是父皇的儿子,父皇还会对大哥的生母柳儿追封为贤妃,母后是否心里不自在?”
宛若轻描淡写道;“在你心里我的心眼就这般小么?自从我跟着你父皇至今二十多年来我耳边何时清静过,不过是给一个死人名分罢了,无妨。”
稍微吐了口气后宛若继续道;“不可否认当年柳儿的出现的确给我带来了诸多困扰,她容貌神似你父皇的原配西门氏,而且她被西门家的人仔细调教过,听说柳儿的言谈举止也神似西门氏,那个时候你父皇对她亦是宠爱有加,我备受冷落,不过我坠马那件事着实冤枉了柳儿,你父皇终究是亏欠了她,给她一个贤妃的名分也不为过。云让;我没法要你父皇为我六宫无妃,而当初我嫁你父皇也非是他真的对我情深意长,你和燕儿不一样,我希望你日后守着燕儿,不要沾花惹草。”
云让正色道;“母后放心吧,儿臣不会像父皇和皇兄那样有了正妻还不知足,左一个美人右一个娇娘的,儿臣就有燕儿这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已然知足了。”
宛若微微颔首。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云让今日的保证,经历过沧海桑田,尝过太多人情冷暖,宛若只知男人誓言如纸,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
当玉婉得知自己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人便是自己不算陌生的独孤南风后惊讶不已;“夫君;独孤南风真的是父皇的儿子吗?不会弄错吗?”
尹长生用力点了一下头;“皇子的身份容不得半点马虎自然不会错,父皇已经当着太子和丞相,荣国公宁国公的面与独孤南风滴血认亲了,独孤南风的生母得追封贤妃,父皇
还会在帝陵为柳贤妃修建陵寝。”
玉婉微微叹了口气;“真真是世事如棋难料测,独孤南风竟然是父皇的长子,只是他的生母柳儿我从不曾听母后和娘提起过。”
尹长生淡淡道;“那柳儿不过父皇还是亲王时得的一个侍妾罢了,自然不值一提了,能生下父皇的长子也是柳儿的造化,可惜啊她没这个福分享受富贵荣华。”
死后给与再多殊荣亦于事无补,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一阵风吹散,便无影无踪。
玉婉努力要自己平静的接受独孤南风是自己兄长的事实后才去里面更衣,然后要芙蓉准备一些补品,一会儿她要去瑞王府看望受伤的云让。
玉婉只在意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兄弟,至于那些庶出兄弟姊妹她都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玉婉刚到瑞王府没一会儿红玉也到了。
姐妹俩看过云让后就一同离开,不过没有各自回府,已经向晚时分了她们一起去天香楼用晚饭,其实用饭是假,姐妹俩说说贴己话是真。
二人到了楼上雅间落坐,小伙计殷勤的为客人沏茶拿点心,红玉要了几样她和玉婉爱吃的家常菜然后就把小伙计给打发走了,芙蓉和银珠在雅间外把风。
茶罢搁盏,玉婉就主动提起了猎场内南风和父皇相认之事;“皇姐;万万没想到你和独孤南风当初的种种是天理不容的错,幸亏父皇没有依了你,若不然——”
余下的话玉婉着实说不出口,化作一声深深叹息。
红玉云淡风轻道;“我也很庆幸我和南风没有铸成大错,其实四年前我就知晓了南风的身世,就是未央出生后不久上京关于我和南风流言四起上官叔父就就把南风的身世告
诉了我。”
“皇姐早就知道独孤南风的身世?那你为何要守口如瓶呢?”玉婉一脸吃惊的望着坐在她对面形容恬淡的红玉。
面对玉婉的深深疑惑红玉淡淡道;“自然是为了不让上官叔父承受欺君之罪的后果,这是其一,其二自然是为了南风,他不愿意回到天家,他的归宿是江湖。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想来云让也不会把南风的身世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