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丝丽一直是一个缺乏长辈关爱的孩子,故此她对部落才没有那么多留恋,才有想要跟着红玉离开的意思,她是爱慕萧公子的,可她同样也喜欢红玉,自从俩人成为姐妹以后她学会了识字,会念几句诗词,还会作画,会画漂亮的远山眉。对于部落外面的天地她充满了向往。
面对略丝丽那双写满诚意与憧憬的目光红玉竟然有些不忍拒绝;“略丝丽;只要你的阿娘和阿舅他们许你跟着我们走,我恨乐意带你出去看看。”
“玉儿姐姐你真好!”略丝丽欢喜的手舞足蹈,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吭声的萨莉亚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只怕是略丝丽的阿娘和阿舅舍不得她走。”一句话如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略丝丽欢喜的火焰;“舅母;你可要替我跟阿舅求求情,他向来听你的话,而我阿娘向来听阿舅的话。”
萨莉亚冷冷的瞥了略丝丽一眼,然后淡淡道;“你太高估我了,你阿舅何曾听过我的话,他兴许连长生天的话都未必会听吧。”
略丝丽习惯了萨莉亚对她的冷淡,故而萨莉亚此刻的这幅态度没有要她觉得不快,而萨莉亚对略丝丽的冷已经要红玉感觉到了那森森寒气。
因为恨图尔丹和日伊娜,所以萨莉亚对略丝丽向来都是冷若冰霜,或者她对任何人都不曾热忱过,孤独与仇恨已经掠夺走了萨莉亚所有的热情。她的冷亦如窗含西岭千秋雪。
红玉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才开口;“我离开归龙部落还早,暂时不说这些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典故来想讲给你们听听,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
“玉儿姐姐快讲,我最爱听你讲典故了。”略丝丽兴致盎然道,萨莉亚却还是那副淡然的态度,不过她已经做出了倾听的姿态。
红玉捏起一颗杏子咬了一口,觉得不
太酸便搁下了,稍微斟酌了片刻便开始把她要说的典故娓娓道来;“在琅琊郡治下有个云蒙县,这云蒙县内有两大庄,分别是东蒙山庄和西蒙山庄,这两个庄世代都是酿酒为生,他们都酿制一种叫云蒙人家的酒。西蒙山庄的酒一直比东蒙山庄要卖的好,听说某一年这西蒙山庄的酒还被太守大人相中了,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了京城的这位官老爷。东蒙山庄的庄主心有不甘,他就偷偷勾结一帮土匪强盗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然后偷袭了西蒙山庄,把庄主家一百多口全都屠杀,最后只剩下了这位庄主还不到七岁的孙女。这个小丫头没被杀并非侥幸逃脱,而是东蒙山庄的少爷看上了这个丫头,故此在血洗庄主家时留了小丫头一条性命。”说到了这里红玉便戛然而止,然后拿起一颗酸梅吃起来。
“后来那个小丫头如何了?”略丝丽一脸急切的问。
红玉把嘴里的酸梅咽下去以后才开口;“小丫头被仇人带回家里收养,她长到略丝丽你这个年岁时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然后就被那位东蒙山庄的少庄主给娶为妻子,为仇人生儿育女。”
说这些时红玉有意无意的瞥向萨莉亚,她已然捕捉到了萨莉亚因为这个故事而引发的触动。
“那个丫头知道她的夫君是自己的仇人吗?”略丝丽好奇的问,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动,宛如黑夜里璀璨的星辰。
红玉道;“她知晓,不过她无能为力,因为她爱上了把自己当宝贝的那个仇人,俩人的日子过的很是和睦,而且有了一大堆孩子,东蒙山庄彻底吞并了西蒙山庄,从那以后云蒙县不在有西蒙山庄,在那里居住的人只知道东蒙山庄。”
“她怎么可以爱上他,那可是她的仇人!”一直在那里很安静的萨莉亚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手
里捏着的一颗杏儿也落在了地上,她的眉宇间带出一股袭人的杀气。
红玉之所以编造这么一个有些离谱的典故出来就是要试试萨莉亚的反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应验了;
“萨莉亚夫人说的对,那是仇人怎么可以去爱呢?说句大不敬的话若这件事发生在夫人身上,夫人又该如何呢?”红玉这是在进一步刺激萨莉亚。
此刻,萨莉亚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她痛哭的撕扯了一下自己的一缕青丝,嘴里在嘟囔着什么红玉有些听不懂。
“玉儿姐姐;舅妈她?”看到有些疯魔的萨莉亚这要向来就胆小的略丝丽有些害怕。
红玉轻轻拍了拍略丝丽的柔肩,柔声道;“别怕,你舅母一会儿就好,你去端一杯温水来给她喝。”略丝丽听话的去给萨莉亚取温水了,看她走远以后红玉便到了萨莉亚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在其耳边柔声叮咛道;“既然没法爱上自己的仇人,那么就毁了他,得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话已至此,不等萨莉亚反应过来红玉便迅速离开。
回到住处以后红玉便匆忙上楼,也不知怎的她老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那种感觉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
到了楼上卧房红玉便轻轻推门而入,却看到萧思成正倚窗而坐,红玉盈盈向前;“萧郎;我回来了。”
萧思成竟然无任何反应,红玉以为萧思成在想什么事情太出神了,可又觉得不像,她伸手拧了一把萧思成的脸,对方却无任何反应,宛如一块木头。
“萧思成——”红玉在萧公子耳边大声呼唤,对方依然是无任何反应,这下红玉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摸了一把萧思成的鼻息,呼吸依在,在用力推他,他始终无反应,若不是还有呼吸和那温热的体温的话真以为他是一个木
头人或者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