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南宫如月宛若就不自已的蹙眉,自始至终她都不想与之有交集。她贵为皇后,然而南宫如月却还是在她面前自命不凡。过去自己没有做皇后时,俩人同为亲王王妃,算是地位平等,她贵为哈密国公主,而自己只是商贾人家的庶女,自然出身不如人,宛若可以忍受南宫如月在自己面前的傲慢,可自己做了皇后,为君,而南宫如月依然是臣,她还要像过去那样傲慢无礼这就要宛若无法容忍。
宛若明白南宫如月的不善是忌恨属于她的男人她的位置被自己抢了去,想想还真是可笑。当年她南宫如月是和亲过来的公主,先皇和太后都要将她许给慕容伊川,自己不过是卑微如草芥的秀女,哪有力量与之相争,这一切都是慕容伊川当日一念冲动所导致。当宛若得知自己不过是慕容伊川拿来和太后赌气的工具,不娶南宫如月的理由时只觉得是个耻辱,而那时慕容伊川一心念着亡妻西门若萱,偶尔的临幸也只是他酒醉之后的欲望倾泻,自己贵为王妃竟然连西门若萱留下的丫鬟都不如。她当初受的苦痛是南宫如月无从体会的,至于自己日后可以翻身,可以拥有如今的一切绝非唾手可得。
宛若明白自己与南宫如月,亦或者说南宫如月与自己之间的这个疙瘩是这辈子也没法解开的,这样也好,彼此少相见,倒是也省心。
即便没有茜雪的家奴惹祸这件事宛若在听到南宫如月的名字也会不自在,而今更是不自在了,她希望慕容伊川早日拿出一个好的法子摆平齐王府,这样南宫如月就不用日日入宫来了。
红玉把杯中茶喝干了后便笑盈盈的说;“母后不必在头疼了,齐王妃已经被玉儿打发走了。”
“今日走了兴许明日还来,除非你姐姐肯登门致歉,可她若登了齐王府的门,齐王妃如何
奚落羞辱她我比谁都清楚。”宛若幽道,面上露出些许愁楚来。
红玉哼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的说;“母后放心,从今往后齐王妃不会在来叨扰了,她若还不知轻重玉儿就出手治她,我相信南宫如月是个聪明人,懂得进退。”
宛若看红玉一幅胸有丘壑的样子便很是疑惑;“你如何把南宫如月打发走的?你这懂得进退是何意?”
红玉啃了一口点心匆忙咀嚼咽下后才开口;“玉儿是从父皇的御书房过来的,父皇已经写好诏书,罚姐姐俸禄,惹事家奴杀,姐姐大婚时赐的一个州暂时收回。不过父皇还写了一道诏书赏赐齐王府锦缎千匹,珍珠两壶,赐世子妃赵氏别院一座,但同时撤回齐王府五十名护卫,齐王所兼的太子少师一职撤。”
“你父皇还是偏袒你姐姐。”宛若淡淡道。
虽说慕容伊川对茜雪的责罚不轻快,可他在赏赐和安抚齐王府的同时却又拿掉了齐王头顶的那个太子少师的官衔以及撤走了他府中一部分护卫,显然慕容伊川在打了茜雪一巴掌后又帮她揉了揉,看似给齐王府讨回了公道,却又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给了个大甜枣,可这一颗甜枣上却有个虫洞。
慕容伊川对他的小弟弟齐王向来没有多少好感,虽说齐王资质平庸,不是个威胁,可作为站在最高层的慕容伊川来说防患于未然还是必须的,齐王虽然资质平庸,无野心,可南宫如月却是个不敢寂寞之人,她背后有哈密国,她膝下有三子。慕容伊川明白自己活着齐王府一定乖顺如猫,自己若驾鹤西去了呢?太子能摆平宗室吗?因为皇位来的不正,故此慕容伊川始终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红玉把手里的半块点心啃完了以后才把自己如何去见南宫如月的种种与宛若复述一遍;“你怎知唐杰御史是齐王府的
人,而且还知晓南宫如月花钱收买唐御史与诸位言官来弹劾你姐姐?”
面对宛若的疑问红玉抿嘴一笑,一脸轻松道;“思成和齐王府的二公子慕容嘉落私交甚深,故而才知晓唐御史和齐王府有一些关系,而当初唐杰还是被齐王举荐到御史台的。这次言官们弹劾姐姐我并不确定是齐王妃指使,可我在交泰殿用话一炸齐王妃就有些绷不住了,可见唐杰御史和某些言官都拿了齐王府的银子。”
宛若忍不住朝红玉伸了伸大拇指;“玉儿没想到你如此有手段,如此说来齐王妃不会在入宫纠缠了,纵然你父皇不处置茜雪她也不会在纠缠了。”
在红玉身上宛若看到了自己所不及的沉着与智慧,而红玉的这份聪颖显然是有慕容伊川的年少时的风范。当初慕容伊川十三岁就曾被德宗皇帝派去纠察一宗官府与盐帮勾结的案子。慕容伊川很利落的就把有些盘根错节的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
面对母后的赞许红玉只是淡然一笑,旋即就转了话题;“母后;玉儿看父皇很是宠爱姐姐,父皇这位明君只有在姐姐面前才会昏聩糊涂,他如此宠爱姐姐只因为姐姐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吗?”
红玉有那么些许的妒忌,妒忌茜雪可以得到父皇倾尽天下的宠爱,虽然父皇也宠她,可与茜雪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宛若望了望窗外在春风里摇曳生姿的月季,后幽道;“你父皇疼爱茜雪的缘故有很多,她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缘由。你父皇十五岁与西门皇后成亲,可你的祖母不喜欢西门皇后,许他们成婚是你父皇逼的没办法了。成婚当晚的合欢酒里早就太后悄悄派人下了毒,一种要西门皇后一生不孕的毒。你父皇自然不会知晓,他与西门若萱如胶似漆几年无子,太后借此由头要他纳妾,你父皇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