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解梦二字紫焉差一点把喝进去的茶给喷出来;“那你告诉我都做了什么梦,兴许我可以帮你解一解呢。”
红玉朝紫焉瞥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姑母若可以解梦,那擎天监的衙门刀币小吏也可以入了。”
紫焉挑挑眉;“你这丫头就不会说句好的哄我开心,还是我们婉丫头最贴心了。”说着紫焉就轻轻握了握玉婉的素手。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钟离文俊才乘轿回府。
“玉儿;你怎一个人来我们家串门儿?思成没有和你一起?”看到红玉形单影只的出现在家里要文俊有些意外,按理说新婚燕尔,小夫妻去哪儿都该一起才是,毕竟思成还没有差事,正是最清闲随性之时。
红玉道;“玉儿想一个人出来散心,故此没有让思成跟着。姑父;玉儿找您是——”还没等红玉把话说完紫焉就抢着替她说;“我们的玉公主是把驸马你当周公了,要你给她解梦呢。”
知晓了红玉的来意后钟离文俊也显得有些讶异;“解梦之术我只是略懂一二,未必可以替玉儿你解忧呀。”
“略懂一二也好,玉儿还是希望姑父可以指点指点。”红玉一脸诚恳道。
钟离文俊饮下杯中茶,略一思量后才点头允诺;“既然如此,那我就试一试,你先去书房等我。”
旋即,钟离
文俊就去内室要将朝服换下,紫焉随后跟了进来。
紫焉上前一边帮文俊宽衣一边柔声低语;“向来玉儿最听你的话,一会儿你仔细劝劝她。我看这丫头容颜憔悴,十有八九是被心事所累。我想这丫头即便和思成完婚了心里还想着那个江湖白衣。”
钟离文俊眯了眯眼睛,然后叹了口气,低声道;“玉儿形容憔悴除了心事所累之外还和纵欲过度有关。”因为文俊精通医术,只是看了红玉几眼就知晓其气血亏虚,阴气有失。
听到纵欲二字紫焉心下一紧;“他们一个是青春一个是少年,春色正好,贪玩放纵是有可能的。只是一般纵欲过度毁可不都是你们男子嘛。我可只听说在房事上有被累死的男人,可没有被累死的女人。”
文俊被紫焉的话弄的忍俊不禁;“这房事吧节制的话既损阳也亏阴。玉儿这丫头本来就阴气不足,平日里仔细保养她都不如寻常女子阴气足,若是房事过重,亏了阴气,这——”余下的话文俊没有再说,而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萧思成这死孩子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妇,就顾着自己贪玩儿了。”紫焉一脸气恼道,小粉拳轻轻攥起,若是萧思成在面前她非得上去给对方几拳不可。
钟离文俊叹息道;“按理来说萧思成也通晓一些医术,造诣不在我之下,他应该更了解玉儿的身体才是,怎么——”钟离文俊隐约觉察到这其中必有隐情,只是某些事他心知肚明就好不方便直言。
换好便装以后钟离文俊就快步去了书房。
红玉正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齐民要术》肆意的翻看。
钟离文俊进来后就把房门半掩上,毕竟他与红玉之间男女有别,屋里就他们彼此,文俊觉得若把房门全都掩住不妥。他的安分
守理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家中都始终如一。这样一位才华横溢,为官清廉,始终秉持温良恭俭让的君子若他可以放下那份不该有的执念,而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违背初衷,协助慕容伊川夺取帝业的话,他钟离文俊就可以被后世奉为一代圣人了。因为一段恨不初见未嫁时的邂逅,他钟离文俊注定这辈子没法成为被后世敬仰的圣人。
钟离文俊把那本他时常翻阅的《周公解梦》找了出来,随意翻阅了几页。
“玉儿;可以把困扰你的梦与我说说了。”钟离文俊以一种长辈的慈爱目光看向眉宇间含着一丝心事的红玉,他在想困扰红玉的梦究竟是什么?
红玉迎上姑父那温柔关切的目光,然后郑重道;“这几个晚上玉儿都会梦到一只白鹤在我眼前被射落,粉身碎骨,明明白鹤已死可已然血流不止,那血亦如人血。昨晚玉儿更是梦到那只白鹤在粉身碎骨之前变成了个人形。”
钟离文俊认真听红玉把话说完后没有马上解答而是再度追问;“你在之前可曾梦到过这白鹤?”
“梦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之前梦到的白鹤是一个飘逸如仙的白鹤童子,而玉儿在梦里深处云雾缭绕的仙境,而且玉儿在梦里还是海棠仙子。玉儿在十岁那年曾和萧思成开玩笑说自己是海棠仙子下凡尘,只是没想到当日戏言如今却成梦。”红玉顿了顿然后继续道;“玉儿第一次梦到自己是海棠仙子,还有那白鹤童子时是在云蒙县和南风初遇的那一晚。而在玉儿和思成成婚当晚梦里除了海棠仙子和白鹤童子之外还多了一个神仙。”在钟离文俊面前红玉彻底敞开心扉,把所有关于海棠仙子和白鹤的梦境清楚仔细的说了出来,这是她头一次把这心底的秘密说与他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