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以为自己会习惯和其他女人来分享慕容伊川的爱,努力说服自己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自己若是斤斤计较反而就是不贤惠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法真正看开。她没法对慕容伊川去关怀其他妃嫔这件事做到安之若素,她的心会痛,会怨。她学不来昔日大隋朝独孤皇后的狠辣,可以断了皇帝纳妃的念头,可又没法看开,故而才越发的难过。
红玉看到母后形容低落,她便知是自己刚刚提及父皇宠潘妃和贵妃而触动了母后心中私痛,故而忙婉声劝慰;“母后明明就是看不开,可又无可奈何。既是如此母后就不要把心思都寄托在父皇这里。父皇不值得母后如此深情相待。”
听完红玉的话宛若无奈苦笑;“玉儿;你要我不把心思放在你父皇这里,我又可以把心思安放何处?”
红玉道;“母后还有我还有弟弟们,还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玉儿听姑父说当年母后在做王妃的时候曾重修了《烈女传》,母后既有著书立传之才若是不用岂不是辜负了。我们女子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能甚是不易亦或者根本就没有机会,母后贵为国母,不想懒政,可以著书,也不枉此生。”
经红玉这么一开解宛若便有些豁然开朗;“玉儿;你的提议甚好,也许我是该把心思从你父皇这里转移到别处,找一个心得寄托。我们都是命运手下朝生暮死的蜉蝣,只生一次活一世,该好好珍惜光阴才是。想想着十多年我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你父皇身上,助他成就帝业如画,除了这个虚空的皇后之位之外我再无所得,我也是该把心从你父皇那里收回一些,留给自己了。玉儿;以后你也要留一些余地给自己,不要把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母后放心吧,玉儿不会轻易失去自我
的。”
母女俩推心置腹的聊了许久,宛若在凤来阁陪红玉用了午膳才回转日月轩。
宛若刚离开不足半个时辰太子云开便到了凤来阁。
红玉看到太子有些焦虑便忙关切的问;“云开;我怎看你心事重重?”
太子放下手中的翡翠茶盏,然后叹息了一下才开口;“皇姐;香菱被宁国府的人接回去了。”
红玉一听香菱被接走了心就是一颤;“这件事你怎知道?莫不是你偷偷出宫去看她了?”
云开道;“我没有去看她,只是放心不下,就差吉祥替我去了一趟第一酒楼,听凌霄舅舅说昨日午后香菱就被宁国府的人接走了,而在她被接走之前大姐茜雪曾去过。”
红玉的手轻轻扶了扶头上的凤头钗,垂眉思量了片刻,然后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香菱被宁国公派人接回去未必是坏事,至于姐姐去第一酒楼找香菱,想来也不会有恶意。毕竟姐姐的大姑姐周兰心是宁国府少夫人,如今宁国府后宅有周兰心做主,我听说这位周家小姐秉性纯良,想来她觉得年关将至希望一家团圆,故而才派人把香菱接回宁国府的。云开;如今你的情蛊之毒未解,绝对不可以动情,还有你在没有和丽华成亲之前也不要去找香菱,若被父皇发觉你和香菱牵扯不清,他不会奈何你这个太子,至于香菱可就不好说了。”
对于红玉的话太子云开向来是言听计从,自然这次也不例外。
打发走了云开以后红玉便要白芍陪着自己出去走走。
被禁足这么几天对于向来爱自由的红玉而言真真是度日如年,她做梦都想飞出这华丽的牢笼。
虽然她如今还没法出后宫,可至少可以走出凤来阁,离开昭阳宫了。
看到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红玉便扶着白芍的手走进了梅林。
她伸手折了一枝白梅插在发
间,人立马显得俏丽可爱起来,接着红玉又折了一枝红梅给白芍插在头发上。
就在红玉在梅花丛林里随意翩翩时慕容伊川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皇上驾到,白芍赶忙下跪请安。
面对几日不见的父皇红玉却显得尤为冷淡,她扶着梅枝,目光绕过父皇那伟岸如松的身影看向远方。
面对红玉的对自己表现出的疏离慕容伊川心中自然也是不悦。面前的红玉桀骜不驯,清冷孤高,太像宛若年轻的时候,甚至比她还要倔强还要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