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紫嫣把那副画像给毁掉了,这对于钟离文俊而言根本就无所谓,他可以很快的重新画一幅出来。
次日向晚,钟离文俊忙完了中书省的事回府换了一身便装后就带着画像去了第一酒楼。
钟离文俊来到第一酒楼后直接要了一个雅间,然后吩咐小二把掌柜的关凌霄叫来。
小二知晓面前这位青衣男子的真实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少顷,关凌霄就来到了钟离文俊面前,急忙施礼。
“先生大驾光临,学生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因为钟离文俊曾亲自教过关凌霄经史子集,故而他被关凌霄当师父来敬,他本想拜文俊为师,可文俊不许,故而关凌霄就一直以先生来称呼钟离文俊。
在钟离先生面前关凌霄一直保持着作为一个儒家弟子的谦卑与恭敬。
钟离文俊朝关凌霄微微一笑;“不必多利了,我只是过来吃一杯酒而已,顺便有一件事情想要朝你打听。”
关凌霄亲自下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亲自喂他的先生沏了一壶枫露茶。
‘凌霄;你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得到文俊的许可以后关凌霄才在他对面落座。
钟离文俊一看茶杯里的枫露茶目光里微微刘转出几许惆怅来,是那种饮茶思人的惆怅。
这枫露茶是宛若最喜欢的。
很快,钟离文俊就把愁绪收起,恢复了最初的波澜不惊。
茶罢;钟离文俊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幅画像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凌霄;你可认识这画中人?”钟离文俊用手点指着画像朝关凌霄询问。
关凌霄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画像,“这不是西门依依吗?莫非先生也去过逍遥楼见过依依?”
话一出口关凌霄又觉得不妥,他心目中的钟离先生是品性高洁,不好风月,逍遥楼那种地方他怎么会去呢?
“我昨日来第一酒楼见
到了一位年轻姑娘,看她的模样和气度和我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有几分相似,故而按照记忆把那位姑娘的样子画了下来。”钟离文俊缓缓道。
“人说先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学生佩服,佩服。”关凌霄对于钟离文俊的非凡记忆以及卓越才情由衷的佩服。
对于关凌霄对自己的那种夸赞与佩服钟离文俊显得很是云淡风轻,谦和依然。
“凌霄;你和这位西门依依姑娘很相熟吗?”
面对文俊的疑问关凌霄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不瞒先生,学生与那西门依依关系的确匪浅。我关凌霄有流连风月场的喜好这个先生是知晓的,逍遥楼的西门依依是学生见过的最为特别的一个风尘女子。”
钟离文俊对于关凌霄不娶妻却偏爱出入风月场的行为很是不赞成,之前多次劝导无效,而今他也只是默默的尊重凌霄的生活习性了。
“逍遥楼我也听说过,那里的姑娘个个儿色艺双全,听说朝里不少大臣的小妾都出自逍遥楼。”钟离文俊道。
关凌霄道;“先生所言甚是,这逍遥楼虽称不上京都第一青楼,可那里的姑娘却个个儿百里挑一。先生若有兴趣学生今晚可以陪您去逍遥楼自在一些,那里不乏腹有诗书的女子,兴许先生可以结交一位红粉知己。”
对于关凌霄所谓的好意钟离文俊忙摇头,对于他来说逍遥楼里在别有洞天都和自己无关。
提及逍遥楼的莺莺燕燕关凌霄不自已的眉飞色舞。
青楼也好妓院也罢在关凌霄的故乡草原部落是不会存在的,他们部落里的男子只识弯弓射大雕,怎知这烟花柳巷的温柔软,色彩绚丽。
“我对逍遥楼无兴趣,不过那个西门依依的确有些意思,看气质她不像一位青楼红粉倒像是一位大家闺秀。”
关凌霄朝文俊微微一笑
;“不瞒先生,这西门依依的举止和气度的确有一种玉出名门之感,就连她的母亲西门金花同样的气度不凡。我听说有一些流落风尘的女子都是因为家族没落,迫于无奈她们坠入风尘,兴许西门氏母女亦是如此。”
钟离文俊对于关凌霄的推测表示了赞同。
少顷,小二把菜肴一一上齐,关凌霄亲自取来一坛绍兴女儿红。
钟离文俊一看是女儿红便表示出了对美酒的兴致;“这女儿红可是好酒。”
关凌霄一边给文俊斟酒一边接口;“这是十年陈的女儿红,学生知道先生喜好此酒,学生就特意寻来藏在家里还有机会与先生举杯畅饮。”
“难得你如此用心。”
关凌霄看似粗狂,实则粗中有细,这是钟离文俊较为看重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钟离文俊与关凌霄在通明的烛光间把酒言欢,很是尽兴。
一直钟离文俊都有分寸,酒分量饮,在醇美的佳酿他也懂得适可而止,即便是与他同床共枕十余年的妻子紫嫣也不曾看到过其沉醉不知归路的样子。
踏着星光钟离文俊从第一酒楼回到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