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呢?他还……”他微微哽咽,生怕是个坏消息。
“放心,老爹好着呢!我们遇上了恩人,现在都在山上的浮屠寺暂时住着,好着呢!”袁生说着看向身旁的傅灼灼,然后给袁达介绍起来,又说起了他们的遭遇。
得知身旁的红衣公子,不但救了他,也是他们全村人的救命恩人,袁达激动的想要下床给她磕头。
“别别别,我救人不兴这一套,你好好休养,莫要再浪费气力。”傅灼灼将袁达扶起。
“子
曰: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公子救了我们全村,那就是天大的恩!袁达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有磕头了!”袁达一边喘着,一边说道。
“那也得等你好了,现在你这样,不是让我白忙活?”傅灼灼失笑的摇了摇头说。
袁达深陷的眼珠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感激和佩服之情无法言表。
“袁达,你和我分开之后去哪儿了?家里头……怎么样了?”
袁达他们村里少数读了学堂的人,几年前还考了个秀才。
袁老爹决定带他们北上寻活路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走,说要留下来想法子救淮州。
那时候袁生都觉得他是读书读傻了,官老爷都救不了,他个穷秀才能做什么呢。
没想到最后还是在这里见了面。
听到袁生的问话,袁达眼神一暗,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急忙抬起身子胡乱的在身上摸了一通。
最后捂住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似乎摸到了什么才松了口气。
“你咋了?”袁生不解的看着他道。
“没没事。”袁达抱着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去又解释了句道:“这衣服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所以要紧的很。”
“哦,这倒是。”袁生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那家里……”
“家里没了,你们一走大水就把整
个村子全淹了,等退去就什么都没了。
听说淮州河上游已经闹起了瘟疫,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和剩下的几个人一起北上,一边打听你们的去路,一边讨生活。”袁达道。
“哎……”袁生沉沉一叹,表情也黯然了下来。
“淮州闹瘟疫了?”傅灼灼听到瘟疫,忍不住打断他们的叙旧,插了句问道。
袁达对她点了点头:“淮州河上游的几个村子,我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几个一样逃难的,他们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
“得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了,如果是瘟疫地方州府会通知朝廷的,要是严重朝廷还会派太医院的人去督导,但是她没有从傅家听到这些消息。
难道是瘟疫治好了?
亦或者是……
傅灼灼心头微微一沉,有些担心了起来。
看来淮州之难,远不止洪水那么简单。
“那你身上这些伤是咋回事?”袁生又问,心下也奇怪袁达怎么满身都是伤。
袁达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目光不由得朝傅灼灼和白雪裳瞄了眼,然后支吾的说:“没没事,寻你们的路上,遇上了几个恶徒,没什么大事。”
“哦……”袁生明白这世道不好,听到这回答也没觉得哪儿不对。
倒是白雪裳,若有所思的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然后才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