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傅灼灼似乎就没有什么理由劝他留下了,“那好吧,等到下月,我们一起出发。”
厅外,碰巧路过的玲珑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对话,愣愣站在原地。
公子要去京城,为何从没对她说过?
她垂眸看着自己脚尖,双手手指拧在一起。
自从认识傅灼灼,公子对她似乎就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亲近了。
……
接下来余月,傅灼灼一面做着回京的准备,做了大量的药材给钱十万屯着,避免神药的供应断掉。一面又对药堂中两个大夫和常年尧进行了一些培训,以防她离开只有药堂里出什么事。
傅灼灼本以为,余月时间,让他们多记住些她的一些治病要领会有困难,没想到常年尧很有天赋,而底子也不错,稍稍指导就可更上一层楼,让她倒是省了不少心。
再配合上她做的一些药,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常年尧和刘大夫基本应付自如。
入夜,药房内又是灯火通明。
琉璃端着宵夜进来,看到傅灼灼依然埋
头与药桌前,写着方子,便将宵夜端了上前道:“主子,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吧,这是奴婢熬的银耳红枣羹,有补气的效果,您尝尝。”
“好,我还真有些饿了。”傅灼灼放下手中纸笔,看向琉璃端来还冒着热气的碗。
琉璃将银耳红枣羹交给她的同时,看到她面前桌子上放的那些图纸,写着又是她看不懂的东西,不禁问道:“主子,为何您配置的药方,和胡先生还有常大夫他们的不一样?都是那么的……复杂?”琉璃顿了顿,也不知是不是该用复杂来形容。
跟着傅灼灼后,她接触的医药方面也就多了,时常看到他们开药方,可是药堂里其他大夫开的药方都是简简单单的什么药几钱,怎么煎。
只有傅灼灼的药方是密密麻麻一大堆,全是她看不懂的符号。所以与其说是复杂,她更觉得这药方完全就是天书!
之前看到的时候她就想问,可又怕这是傅灼灼的秘密东西,不好开口。可与傅灼灼相处久了,她发现,傅灼灼并不介意别人看到这些,所以她才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是我想的推算法,以人用药,自然要万事小心,将药量和其中药性毒性一一算解清楚。”傅灼灼看了眼桌子上的纸张,也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用的推算法是阿拉伯数字,这里的人根本看不懂。
所以就算有人拿了方子,也看不懂她每种药用的是多少计量。
“原来是这样。”琉璃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傅灼灼拿勺子喝着银耳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等白瓷碗见了底,她放下空碗道:“琉璃,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何须商量。”琉璃垂首屈膝,忙说道。
傅灼灼也知道她用不着和他们商量,完全可以用命令的方式吩咐他们做事。但是她
不喜欢这样。
“此事关系到你们四姐妹,所以我还是想和你商量着来。”傅灼灼望着她道。
琉璃抬头凝视她一眼默了默道:“我们四姐妹的命都是主子的,只要是主子的话我们都听,但主子想与我商量着说,那也好,主子尽管说吧。”
“好,就是关于这次回京的事。”傅灼灼从她身上时候回目光,盯着桌子上的一堆纸张,“琉璃也知道我与子归的身份,从此回京除了送子归去学堂,还有一事便是给我爹的案子伸冤,但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这一去也不知到底何时才能回来,所以洛城也得留个人看家才是。
我看琥珀时常跟我去药堂,对药堂的事物熟悉,又能读写还懂算账,所以想将药堂掌柜的位子交给她管理,让她替我照顾好这宅子,也照顾好药堂,你觉得怎么样?”她重新看着琉璃说道。
琉璃明白了她的意思,思索了翻道:“主子想的不错,若我们都随主子走了,这府中都没个下人照看,只是琥珀那性格……”琉璃迟疑了下,望了傅灼灼一眼。
傅灼灼随之扶首叹气,她也知道琥珀喜欢跟着她,叽叽喳喳绕在她身边跟只小麻雀似地。要是她知道让她留下,恐怕会有不高兴。
“所以,我才想和你商量商量,看你能不能去和她说说。”傅灼灼重新看她道。
琉璃垂头笑了笑,“奴婢明白了,主子放心,我去和她说。”
“嗯,那就麻烦你了。”
“能为主子分忧,是琉璃应做之事。”琉璃再次屈膝行礼,然后拿走空碗,“那奴婢先退下了,主子早些休息。”
“好,去吧。”
四月初二,西疆之地终于有了春意,城中绿植开始抽枝发芽,河边青草也生昂起苗芽,孕育夏花。
经过一月的准备,傅灼灼终于要带着弟弟踏上回京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