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血性。”傅灼灼脸色微沉道。
赵老夫人得的,是出血性中风,就是脑出血。
不过,依照老夫人发病的时日和现在的情况来看,她的出血应该不是很严重,不然以脑出血发病急,几个小时内不管,就能达到百分百致死的特征,她是活不到现在的。
“那小师父可有治疗办法了?”胡非为点点头又问道。
傅灼灼看他一眼,心下确实已有治疗的方法,分别是用她的隐穴针术,再配合仙草录给的药方。只要脑内出血快不是大的离谱,神经受损没有严重到不可修复,那治好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在那之前,为了再次确认赵老夫人的病情因素,她转身对赵夫人道:“不知夫人可否给我看看,之前大夫开的那些药方子?”
赵夫人点头,唤来贴身丫鬟,到一旁抽屉里拿出药方来。
“夫人。”药方递到赵夫人手里,赵夫人再转交给傅灼灼。
傅妙莲注视着傅灼灼的一举一动,垂下的双手暗暗搓着衣角,目光晦暗。
傅灼灼将赵老夫人之前用的药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人参、灵芝,吊命的草药一堆,就没一样是针对病情用的。
她看着看着,不禁抬头朝傅妙莲看了眼去,目光十分深味。
傅妙莲被这一眼看的心虚,不由蹙眉沉声道:“老夫人的病,全是由远大夫经手的,我也只看过一眼,并未看过药方子。”
傅灼灼闻言掀唇一笑,将药方子放下的同时淡淡道:“远大夫也是不容易啊,卖假药是他,医术不精是他,如今胡开药方坑人钱才也是他,不知道的恐怕得以为,这傅家药堂是他远家的呢。”
傅灼灼一席冷嘲热讽,堵得傅妙莲脸色青白,嘴巴半张瞪了她半天。
因为还真是被她说中
了,他们故意开这些昂贵药材,只不过是想趁机赵大人身上刮点银子,根本不是真想治好老夫人。
赵夫人也反应过来,“什么,这药方子是坑钱的?”她也看向傅妙莲,眼中有怒。
傅妙莲心下一惊,怕再得罪赵大人,立即反驳道:“赵夫人莫听她胡说!她不过是与傅家有恩怨,借机抹黑傅家药堂的名声罢了!”
赵夫人蹙眉又露出不解,扭头再看傅灼灼。
傅妙莲进一步道:“不瞒赵夫人,此女子已经和我傅家立下赌约,说今日定会治好赵老夫人,她现在这般,我猜……不过是想为自己等会儿的失bai找借口吧!”
“赌约?”赵夫人更迷茫了,怎么治个病还能立赌约?
而傅妙莲这话,倒是提醒了傅灼灼,“妙莲姐姐不说,我还真是忘了,确实啊,我来是来给老夫人治病的,至于这坑钱之事还是回头告诉赵大人,让他自己去查吧。”
傅妙莲心下一惊,傅王权已经说过,赵大人对他们有了嫌隙之心,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难保不会把她也个算进去。
眸光一转,傅妙莲身子微微向前倾,赶紧抓住赵夫人的手腕,方要开口,傅灼灼淡淡打断她道:“妙莲姐姐不如带赵夫人先退开些,毕竟离王爷还在外面等结果呢。”
傅妙莲一怔,又似被人当头一棒。抓住赵夫人的那只手缓缓放下来。
对,今日之事是离王做的主,就算她窜动赵夫人拦住傅灼灼,不让她医治,后面也有离王撑腰,根本阻挡不了。
见傅妙莲一计又失,傅灼灼挑了下唇角,看向赵夫人:“赵夫人,小女今日来是给老夫人医病的,还请赵夫人叫人送来几个暖炉,再将老夫人扶起,脱了小衣。”
赵夫人听她这话,愕然的瞪了瞪眼,“
啊,这……”看看自己母亲又看向一身红衣的胡非为。
“夫人放心,他也是大夫,大夫眼中无男女。”傅灼灼说道。
胡非为知道赵夫人介意什么,又说:“放心吧,不该看的,我绝不看一眼,再说了,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咳咳……”傅灼灼轻咳几声,提醒他注意说话。
胡非为撇撇嘴,闭上了嘴。
赵夫人心里是有点变扭的,但看这床上的老太太确实快不行了,若是能给治好,她家老爷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好吧。”赵夫人应下来,赶紧让下人送进来几个暖炉点上,等房间里温度升高了,又叫来两个丫鬟,将老太太从床上推起左右架住,脱了身上的小衣,只留上身的肚兜和下身的小裤。
傅灼灼打开药箱,拿出两捆银针,往桌子上一摊,“等会儿你下后面的针,我下前面。”她对胡非为说。
胡非为点头,又问:“下什么穴?”
“你来,我慢慢教你。”把银针放进他手中,傅灼灼带着他站到床边,然后就见他们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接着两人前后的下针。
半个时辰后,瘦骨如柴的老夫人,浑身顶着银针,扎的如同一只刺猬般,坐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