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傅妙莲肯定是喝不下去了。
将茶杯直接塞回远大夫怀里,也不管那茶水是否洒了他一身,傅妙莲上前站到药堂大门口,将门外的红衣少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早听下人说他长得俊俏,没想到这真容比她想的还要俊俏几分,只是可惜了,偏偏要跟傅家作对,跟她作对!不然的话……
傅妙莲勾出一抹刻薄的冷笑,尖着嗓子道:“还以为小公子长得是怎样磕碜人,才急着来傅家送死,没想到还是一副好皮囊,今日若真在我这里折了,小公子就不觉得可惜?”
傅灼灼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大步走进傅家药堂的门槛:“早知道这副皮囊会让傅家小姐都羡慕,我真应该再戴着面具来。只可惜这样貌都是爹妈给的,不能往外分一分,不然我也不介意分点给傅小姐呢!”
傅妙莲本是想给她个下马威,没想到被她反呛成了羡慕,立即瞪眼道:“谁羡慕你了!谁要你分!”
“咦,不是羡慕吗?!”傅灼灼故作惊讶的一了声,回头还朝围观的人群看了看。
围观的百姓们,看看她,再看看就算是化了妆,也是样貌平平,而身上那一套华贵黄色金丝纱裙,反还让她多添了几分俗气刻薄的傅妙莲。
小声窃语起来:“就这样貌,说不羡慕谁信啊!”
“就是……”
傅妙莲火冒三丈,而傅灼灼已经领着魏影和陵迟进了屋,随意的找地方坐下来。
围观的百姓再一看,原来要找傅家药堂踢馆的人,就是这红衣少年啊!
于是,议论的话锋又变了:“就这么个少年,能有多少医术?莫不是来送死的吧?”
“是啊,就这么个少年,怎么能和傅家这么多大夫相比呢?”
听到这些,傅妙莲脸上的怒意总算消了些,也不赶那些人走了,反而想让他们看看,这红衣小子是怎么死在她手底下的,看下次谁还敢找他们傅家的麻烦
!
同样转身回屋,在傅灼灼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傅妙莲右手手指轻敲椅子扶手,下巴抬得老高道:“既然小公子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着,她迫不及待的翻开衣袖,准备拿毒药。
可是傅灼灼不疾不徐的整理着衣服道:“傅小姐急什么,人都还没到齐呢。”
“人?”傅妙莲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他说的人,是什么人?
不但是傅妙莲不解,外面围观的百姓也非常不解,不是说生死赌约吗?不是说来踢招牌吗?怎么就这样坐在那大眼看小眼了?
很快,百姓们又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说这事根本就不对,也有人说,怕是那少年最后还是怕了,所以不敢。
而在一圈百姓的身后,墨离珏和炽火都留在了马车里,穿过缝隙看到里面的场景,炽火也不解道:“主子,那小丫头不会是怕了吧?”
墨离珏冷冷睨他一眼,“你这般英勇便你替她去。”也免得他为她担心。
炽火一张无辜脸望着他,不解自家主子现在怎么老向着那小丫头,虽然她是救过他的命不错,可这也向太多了。
听说那小丫头还去了瑶山,难道他们在瑶山也发生了什么?蔚蓝那家伙还没回来,不然他也好找个人问问。
正在人们纷纷揣测的时候,街道一头一辆高贵的马车不急不缓的驶了过来,接着一位捕快打扮的壮年男子,高声喊道:“知县大人到!”
所有围观的百姓转身,看到那辆高贵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肥头大耳走路都喘气的知县赵大人,一身棕色便衣长袍,好不容易弯着腰从马车里钻出来。
围观的百姓乃至路上的百姓,看到他纷纷下跪行礼:“拜见知县大人!”
傅妙莲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起了身探头看去,赵大人怎么会过来?难道……
她回头看向傅灼灼,傅灼灼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表
情印证了她的想法。
赵大人站在马车上,看到跪下的百姓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而他身后,钱十万也探出头来满脸笑容道:“赵大人,不如我们先下去如何?”
“哦哦,下去下去!”赵大人赶紧朝那捕快招了招手,然后由他扶着下了马车。
赵大人和钱十万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然后穿过跪拜的百姓直奔傅家药堂来。
傅妙莲、远大夫见状赶紧到门口迎接。傅妙莲蹲身道:“小女子见过赵大人。”
远大夫拱手弯腰九十度,“老夫见过赵大人!”
“免礼!免礼!”赵大人抬抬手,笑呵呵的让傅妙莲起来。然后扭头朝屋里的傅灼灼看了去。
傅灼灼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领着魏影和陵迟一起拱手弯腰道:“小民带人参见赵大人。”
“这位是……”赵大人左右看看,钱十万赶紧上前道:“这位就是小的跟您提过的那位医术高超的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