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允将藏在衣袖后面的手紧紧握了握,然后拉起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西池,西池被猛然的一拉,有点意外,下意识地要向江不允相反的方向躲一下,但是西池毕竟是西池,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听着谢博琰和谢青时他们说话,然后一直在学着江不允的样子,试着去分析,去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有时候西池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和江不允有着一样的思路,一样的深度,但是自己永远不能和江不允那样,分析出好多也很正确的,匪夷所思的东西。
西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江不允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有着西池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这便是,两个世界的差别吧。
西池就是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听着,心中在分析着,就这么样被江不允猛地一拉一牵,下的激灵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神色自然地看向江不允。
江不允举起握着西池的手示意了一下,然后看着嘉熙皇上说:“父皇,是这样的,既然柳素以姑娘的七夫人的身份是不能改变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正式地宣布柳素以姑娘的死讯的话,整个天下的人都以为,都知道,有一个叫柳素以的姑娘,在七殿下院,是七夫人。”江不允顿了顿,看了柳子渡一眼,柳子渡沉着眼神,看起来极为暴戾,大概是一直想说一些自己的话,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但是很明显的,这里这么多的人,只有自己一个是外人。
柳子渡最清楚自己应该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所以柳子渡很聪明地握紧了拳头抑制住了自己,以一脸的平静看着江不允说话。
江不允便是这样得意地看了柳子渡一眼,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讽刺,或者说炫耀的意味,其实这些意味,都不过是柳子渡一个人的以为罢了,在一个以为这个世界上,这个局里面所有的人都对自己有恶意,都排挤自己的人眼中,无论是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即便是再细微,都能被自己解读为,所谓的讽刺,炫耀。
事实上,柳子渡的内心深处,也在讽刺和炫耀这个表面上的柳子渡吧,柳素以已经去世了,自己的女儿已经去世了,自己还在这里,一心想着怎么
去榨干这个女儿,所谓的自己的女儿,最后的一点点的价值。
虽然柳子渡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柳子渡在一个自己都无法触碰到的,自己的心底,都是藏着一个这样的想法的,之后的所有延伸的引申的想法,都是由这么一个想法引出来的,所以柳子渡一直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般地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慈爱的,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死的毫无价值的一个伟大的父亲,也是一个为了柳府,为了整个家族而在这里,与这样一群充满恶意的“人精”勾心斗角。
太伟大了,有时候柳子渡都会这样相信,相信自己真的是一个这样的人。
柳子渡便是怀着这样一颗自欺欺人却从来不自知的心情看了江不允看过来的目光。
江不允没有继续跟柳子渡对视,只是很不屑地扫了一眼,然后继续扭过头去看着嘉熙,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的贴身侍女,西池,这个所谓的‘柳素以’就得一直在七殿下院中,这个宫中知道柳素以到底长什么样的人不少,但是在宫外却很少,所以只要找一个合适的,能说的过去的,逻辑能通的,能令人信服的理由,让现在的西池,真真正正地成为那个所有人心中以为的柳素以。”
谢博琰满意地点点头,谢博琰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江不允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江不允所说,正好是谢博琰想借江不允的口表达出的意思,谢博琰心中的愉悦,不仅仅是来自这件事情的解决,有关于江不允帮助的解决,很大的程度上,还来自于,谢博琰在这样一件事情中,感觉到了自己和江不允得紧紧的相连,就是这种联系,让谢博琰心中暖暖的,原来江不允真的是自己的夫人,真的,和自己一样,有着一样的睿智,有着一样的想法,所以才可以这样准确又快速地理解自己,帮助自己,这才是让谢博琰内心真正欢愉的事情,不过谢博琰虽然是南辰三殿下,本来应该是最能看清自己的皇子,但是谢博琰却辜负令人这个名头,谢博琰在这样的顺利的局面中,居然有一些飘飘然的感觉,从而没有再继续地深入地挖掘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谢博琰站在这样一个局面中,只是以为自己心中的温暖,心中的放松,
是来源于这个局面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的想象的所进行的,一点点的偏差都没有出现。
谢博琰便是在一件又一件,本来可以感觉到江不允和自己的联系之中,一次又一次错过的,所以到了后来,到了那么一天,谢博琰才会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怀疑,谢博琰一直以为自己是从来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爱江不允这件事情的,就像经常去想去怀疑去猜测甚至可以说是,猜度,江不允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这件事情。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没有人能站在上帝角度,像江不允一样,知道日后的事情。
所以谢博琰只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心情的波澜了。
江不允看着嘉熙皇上,嘉熙皇上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江不允继续说下去,江不允点点头,又说道:“其实,臣妾也是舍不得的,毕竟西池姑娘”说到这儿的时候,江不允看了西池一眼,因为西池的手一直在江不允的手中握着,所以西池是一直都在看着江不允的,这一下,两个人目光对视,西池这才看清楚了江不允眼中,真正的光彩和含义。
“毕竟西池姑娘,这么多年,在臣妾还小的时候,便跟着臣妾,如果说一定要,这么短的时间便见不到,不能相互交流,说话,臣妾心中自然是难受的。”江不允一脸的不舍,还配合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好像是真的身不得的样子。
江不允的高明之处便是在这里,在所有当局的人,还都没有对江不允的想法做到一个透彻的了解和支持的时候,江不允就已经在自己的话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自己计划被人同意和认可之后的事情,从而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引诱着所有人,到了自己计划的那种情境之中,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江不允哪有这么聪明睿智,不过是一个书呆子一样的大学生,也是到了这里来之后,先是有了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然后便很快地想着,自己应该以怎样的一种姿态,去面对自己挫骨扬灰之前的这段时间,江不允最后得出了结果,自己要用江不允这短暂到几乎在历史长河中极为不起眼的一生,让这个历史中刻上自己的名字,换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