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刘管家,看到他是不是很惊讶?”江不允的声音带着阴测测的笑意。
刘管家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小工已经吓得连连磕头了,江不允长叹一口气,整个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拿手指了一指小工:“你要说什么,你说吧。”
“夫人,前些日子院里为了正日而做宴席,夫人便派人来问过小的,只是当时刘管家在一旁,小的不敢说。”小工几乎是趴在地上,但是说到这一段时,小工立即直起身子来,抬起胳膊直直地指向在一旁的刘管家,“就是她,就是刘管家!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厨房中买菜和剩余旧菜的处理,都是刘管家一手操办的!”
江不允大笑着拍拍手:“看来刘管家还真是对得起三殿下给的这个职位啊。”
其实说来凑巧,江不允其实就是想给刘管家安一个合理的罪名,然后逐出三殿下院,逐出宫中罢了,这是江不允惯用的手段,但是江不允让西池在调查的过程中,却有了新的发现。
比如,刘管家经常假借三殿下的名头在宫中逞能,教训其他院的一些小喽啰或者侍女们,甚至现在有些小太监们见到刘管家都得绕道走,典型的狗仗人势;再比如,这个刘管家有个好赌的儿
子,收起不好却仍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像是负债累累的样子,仅凭刘管家的钱,根本还不起巨大的债务;再再比如,这个刘管家甚至在院中培养了一大票的势力,在朝堂之上也有相熟之人。
当然,上面的这些事情难免都牵扯到其他的事情,江不允不过是想清理清理自家的渣滓,可不想给谢博琰惹出什么大事,所以江不允便让西池查了刘管家给她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其中有一个来源,竟然是从院中每个月的经费中剥削来的。
一个管家,居然做主命人买菜只挑不好的菜便宜的菜买,剩下的钱都进了自己的钱袋。
江不允曾差人去厨房问过,但厨房中也有刘管家的人,连蒙带骗的像是忘了江不允嫁过来之前的名头,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和毒辣啊。
江不允看看刘管家,明知故问道:“哦?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刘管家倒是解释解释啊?”
刘管家虽是又低下了头没有看江不允,却是终于出了声:“夫人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老奴可不像夫人这些人,说话绕着弯的说。”即便是跪在别人面前,刘管家依然暗暗地嘲讽了一把江不允,妄想激怒江不允。
可江不允被人这么明里暗里的说,已经习惯了,哪里还会因为这个生气,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既然刘管家都这么教训了,那本夫人不敢不听啊。都说到这一步了,那本夫人就要请教一下刘管家,为什么那日叫西池看了一眼,厨
房里当日买的菜,却都不是新鲜的。”
“这夫人就说笑了,老奴不过是一个管家,哪里管得了菜新不新鲜。”刘管家也不屑地笑笑。
“你管不了菜的新鲜,但能管得了买什么样的菜吧?”西池见刘管家已经到了这一步,仍是嘴硬,忍不住上前一步质问刘管家。听是西池的声音,刘管家这才抬起头来,轻蔑地看着西池道:“哟,这是任来一个小丫头,都能教训老奴了?”
“你!”西池瞪起眼睛,却被一旁的江不允轻咳一声制止住,退后了一步,江不允看看在堂下的那个小工,那小工倒是识眼色,急忙说:“小的可以作证,平日里刘管家只是将当日买菜的钱自己藏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给我们,让我们去选不好的菜便宜的买!”
“刘管家要与这个小工对质吗?”江不允在小工说完之后就紧接着问刘管家,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这一下刘管家果然有点犹豫,但仍是没有颓下去,而是直起身子来死死盯着江不允:“夫人,您想怎么处置老奴就怎么来,您到底想做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还望夫人尽快处置,这样老奴还能赶个明日的院里清算。”
江不允早就想到刘管家会这样硬碰硬地跟自己来,毕竟刘管家知道她这样雄厚的背景,江不允一定会不敢擅动,但是她还是不了解江不允,江不允会有所顾虑,但是绝对不会怕。
“看来,刘管家这是愿意接受一切的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