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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老神在在，没接话，反而对着王家辉聊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来之前听说了一件事，说《天若有情》其实是拍给令尊的？”
王家辉点头：“香江这边的票房盈利所得，会全部给家父作为‘退休金’，这也是几个徒弟的一片心意。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片子的制作成本注定了不会高，毕竟，这是一个最好结局就是‘不亏’的项目，希望吴先生理解。”
“理解理解。”吴越点点头，“不过，不是还有内地和宝岛的票房收入嘛？”
王家辉摊手：“香江毕竟才是基本盘嘛。杜sir监制，达叔做配，再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我王家辉在香江这两亩三分地，也算是有些名气。有我们几个在，香江还是能保证票房的。不客气地说，挤进年度前十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家辉在香江更知名的身份确实是导演，拍的电影天马行空，和杜齐宇是两种类型，但都很受欢迎。
“理解理解。”吴越继续点头，“看样子家辉兄不太看好内地和宝岛的票房收入？”
王家辉眯着小眼睛笑了笑：“你看，女主角虽然是宝岛的，但也是新人，扛不了票房的。言仔虽然名气大，但是我和杜sir的片子毕竟从来没在内地上映过，就连木胜也是第一次当导演，实在是不敢说能有多少票房。”
林储言在一边听得好笑，别说，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一般人遇到这种，说不定就败下阵来了，毕竟400万也不算少了。
可吴越还真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林储言的半个财神。
吴越还是笑眯眯的，没反驳，只是看向杜齐宇：“杜sir也是一样的想法？”
杜齐宇点头：“家辉是《天若有情》的制片人，片酬这块他可以做主，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说得没错，香江票房就是基本盘，其他地方，怎么说呢，有想法，但不敢奢望。吴先生刚才也说了，后面的国庆档、跨年档、春节档，每个档期都有各种大制作在等着。像我们这种小鱼小虾，虽然有言仔加盟，但毕竟是小成本电影，很容易就被吞得渣都不剩，翻不起一点浪花。”
吴越表示赞同：“杜sir和家辉兄言之有理！我觉得还有一点你们二位没考虑到。”
“什么？”
“万一……香江这边的票房也不好的话呢？到时候别说赚钱了，能少亏点就算不错了。”
王家辉一时摸不准对方想说什么，好家伙，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只好顺着他话说：“嗯……是的……是这个道理……所以……希望吴先生可以理解，400万，这个片酬确实是我们能给到的最高的了。”
吴越摆摆手：“那怎么行？《天若有情》这么好的主创团队，这么好的剧本，还有达叔这么好的演员，如果还亏本，那电影行业是真没救了。我吴越也不是不仗义的人，怎么能眼看着这么好的片子亏本？”
他又看了林储言一眼：“在挑本子这块，小言平时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剧本要好，角色要好，导演团队要好，至于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的。”
杜齐宇和王家辉听得不停点头，这吴越，好像还挺深明大义的，看来有戏。
吴越继续深明大义：“说实话，对现在的小言来说，800万就是底线了，跟家辉兄给的价格，实在是差得有点多。但是听了家辉兄的话，我又觉得很有道理，既然是给老师的退休金，那必不能让片子亏本啊。所以，我有个主意，绝对双赢，不知道二位感不感兴趣？”
杜齐宇和王家辉已经不知道对视多少次了，实在是不知道眼前的吴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家辉点头：“吴先生请讲。”
吴越笑了笑：“不要1000万，也不要800万，就400万了。但是，这只是保底的片酬。”
听到“保底”二字，王家辉总算明白眼前这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这家伙想玩“分成”那一套！
当下就有点急了：“不行！”
吴越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王家辉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完了。
被这老狐狸带进去了。
敢情刚才说了那么多，全在这等着呢？
现在再想想之前的对话，踏马的全是陷阱啊，一步一步引着他俩往沟里带，最后理所当然地把要求提出来，不但显得自己深明大义，还让他俩无话可说，什么毛病都挑不出来。
靠，这什么经纪人啊！
林储言在旁边简直拍案叫绝，他听到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越哥这招就叫做“引君入瓮”。
毕竟什么“对内地和宝岛的票房没信心”这种话都是王家辉自己说出来的，难道这时候还能改口说“刚才都是骗你的”？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干不出这种耍无赖的事情来，眼看着对方这哑巴亏是要吃下去了。
好在这时候杜齐宇站出来拦了一下。
虽然他刚才是说了“片酬这块王家辉可以做主”，但现在涉及到“保底分成”模式，也就不算打脸了。
“吴先生，这个，我们公司确实没有先例。”
杜齐宇也不太明白吴越这操作，说实话，他虽然觉得剧本好，但也没想过这片子就一定能火。此番闯荡内地，还真的就只是借林储言来试试水。
“别急，杜sir，家辉兄，二位先听我说完。”吴越拿手挡了挡，接着往下说，“香江票房是几位的孝心，我们不参与分成。之前杜sir说以后还要去东南亚接着上映，无所谓，我们也不参与分成。我的要求很简单，既然刚才家辉兄说，对内地和宝岛的票房没信心，那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就只要这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