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的伤口,可未等触到,顾长夜蓦地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贴在她的心口上。
“我想不出让你原谅我的方法,不如我将这颗心挖出来给你,所有想对你说的话都装在那里。”
花枝皱眉看着他,眼眶也渐渐红起来。
良久,她颤声问道:“既然有话想说,为何要装在心底,而不直接告诉我?”
顾长夜靠近她,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声音里压抑的痛苦也贴在她的耳侧,“曾经我以为那些话我不必说,后来我想告诉你,又怕你会躲开,如今我不敢说,我怕你说我没有资格。”
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银簪,轻声问道:“这根簪子你为什么要留着?”
顾长夜合上眼,头抵着花枝的颈窝,嗅着她的味道,心下的不安才稍稍减弱一些,“他们都想想让另外一个人成为我的妻子,可是我心里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其实花神祭那日,我便认定这一生我只想要你一个。”
花枝的眼泪也滚落下来,说道:“那是你和阿奴的回忆,她早就死了,我和她不
一样,我不会像她那般傻,满心满眼只有你,爱你爱到连自己都不会爱了,我不会在那么傻了。”
顾长夜伸手将她圈紧,“阿奴还是花枝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爱的是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变成什么样子,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这颗心,枝枝,我爱你”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等来了顾长夜一句我爱你,疼痛混合着甜蜜将她紧紧包裹。
其实她很清楚顾长夜的心意,只是被他伤得太重,以至于让她再去触碰这段感情,她就会下意识的感到害怕。
心底的伤疤之下,她好像从没有忘记过自己曾经有多么的喜欢面前这个人,喜欢他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只怕今后都不会忘记。
“顾长夜。”花枝低头抱住他大哭起来,“我讨厌你!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因为你,我受了很多伤”
她突然放声大哭,将顾长夜弄得一愣,紧接着他慌忙将花枝紧紧抱在怀中,贴在她的耳边轻声温柔的抚慰着。
窗外是寂静的夏夜,星光之下是无人低语的夜晚。
屋内只有他和她带着曾经的伤口,放下所有的错过与过错
花枝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回过
神时,自己的眼睛都快肿成两个核桃了,而顾长夜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就好像随时都要昏迷过去的样子。
她低头看向顾长夜的伤口,发现包扎用的粗布已经变得鲜红一大片。
花枝带着含糊的鼻音,有些气恼的说道:“你快躺下,伤口要重新处理,不然你就真的要死了。”
说着,她便要站起身去拿药箱,可刚要起来,就又被顾长夜硬生生的扯回去。
顾长夜从背后抱住她,“不要走,我不想让你走,不想和你分开。”
花枝的心底一阵悸动,片刻后装作微恼的样子说道:“你不让我去拿药箱的话,一会儿我就要送你走了,刚刚那个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我拖到柴房去了,你也想去那里呆着?”
她明显的感觉到顾长夜的身子微微一顿,片刻后他终于缓缓松开手。
花枝得了空隙,急忙站起身,小跑着去拿了药箱,又小跑着回到他的身边,仔细帮他包扎起来。
顾长夜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放在她的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最后帮他处理好伤口后,花枝将药箱放到一边,刚想说什么,顾长夜又倏地伸手将她重新拉到怀中紧紧抱住。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