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笑道:“花大小姐若有什么想问,我自是知无不言。”
花枝的笔尖微顿。
要问的问题就在嘴边,可真要问出口的时候,她却怕了。
她怕那个答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她怕因为那个答案,她再也无法坚持对顾长夜的爱了。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口,“夏丞相之前说起过王爷和我母亲认识的事情,能否说得再详细一些。”
听到花枝的话,夏禾提起了兴趣,“你终于对这件事好奇了?”
花枝没有应他这句话。
“你确实该知道,否
则你大概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捧着自己的仇家的羞辱,还当着蜜糖似的欢喜。”夏禾嘲笑道。
花枝脸色倏地一变,抬起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笔不要停。”夏禾指了指她的手,看着她继续画起来,笑着讲道:“我记得花家被抄家的时候,你应该只有八岁吧?罪名你也应该知道的,结党营私,本就是要砍头的罪名,不过那时先皇刚驾崩不久,很多罪名还没有查清,花家的人本应该先押入司刑司之后,才会定罪施刑。”
花枝拿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夏禾注意到她的手,唇角微微勾起,“不过未等司刑司处理这件事,便有人抢先一步到了你家,花家上到你祖母,下到打水洗衣的下人无一幸免,全被灭口”
他刻意拖着一副意味深长的语调,慢悠悠的问道:“你猜那人是谁?”
花枝本能的咬住下唇。
身上压制毒性的药渐渐失效,她已经能感觉到四肢隐隐作痛起来。
外加夏禾的每一句话,都如一块巨石压在花枝的心口。
她不想被夏禾看出破绽,却也只是在硬撑的边缘。
“其实,我讲到这里,花大小姐应该已经猜到你母
亲和顾长夜的渊源了吧?”
随着夏禾的声音,花枝将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
“不,我猜不到,夏丞相总是将话说的模棱两可,恕我愚钝,如此高深的话我听不懂。”
说着,花枝站起身,“图我画完了,小舞姐姐我要带走。”
她转身用尽身体全部的力气,将毫无意识的小舞从地上扶了起来,踉跄着步子向门口走去。
看着花枝的背影,夏禾的眼底闪过冷意。
一旁的侍从将花枝画的图呈上来,夏禾接过,视线在上面来回的扫着。
眼看还有一步就要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的黑衣人倏然拔刀,拦住二人的去路。
花枝已经,转身冲夏禾吼道:“夏禾!图我已经给你画了,你要食言?!”
夏禾阴恻恻的低笑起来。
“的确,我是答应你,只要画出兵器图,我就会放你走,但是食言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夏禾笑着从一旁拿起另一张图,冲着花枝晃了晃。
“花大小姐过目不忘的能力,确实惊人,不过可惜的是,顾长夜手中的那张图我已经拿到了,你画图的时候偷偷改了哪些地方,只要对照着一看,我就都知道了。”
花枝的双眸睁大,“那张图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