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为什么这样做,花枝大概能猜到。
但她却不敢给陈羽解毒。
陶允中毒时,因为周围没有可信的人,花枝只能自己想办法来救陶允,而皇宫里那些中毒的朝廷命官,因为当时将情况紧急,只能是吗当做活马医,两次花枝用医书上学来的内容救人,都是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所以她没有什么畏怕。
可眼下不同,陈念是制毒解毒的高手,他在王府花枝便觉得有路可退,自然也开始畏手畏脚,不敢随意帮陈羽解毒。
她在院子劝了陈念很久,可是陈念已经躲进屋中,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从陈念的院子里出来,花枝便碰到了李丛。
看见她李丛的神色微微一变,不过转瞬就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花枝总觉得是李丛强迫自己露出来的。
“花枝,这两日在大屿山玩的可开心?”李丛笑着问道。
花枝点了点头,隐隐觉得有鞋不好意思。
很少有人叫她花枝,可自从知道了她的本名以后,李丛便一直叫这个名字。
花枝到不介意李丛叫这个名字,只是怕被顾长夜听了去。
“李侍卫若是当着王爷的面,还是不要叫我花枝的好。”花枝有些犹豫的说道。
李丛的身形微微一顿,神色闪过一抹
异样。
半晌他垂下头,问道:“因为王爷不喜欢你这个名字?”
花枝并未察觉他语气中的低沉,唇角微微一弯,柔声回答:“我也不确定王爷是不是不喜欢花枝二字,但王爷叫我阿奴,我便叫这个名字吧。”
对于她来说,顾长夜肯给予她的都是好的,即便所有人都说阿奴这两个字,是为了证明她是低贱的存在,可她还是珍惜着这两个字。
因为她成为了阿奴,所以才能陪在顾长夜的身边。
李丛却因为她的话,心情越加低落。
“你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名字吗?”
花枝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只是隐隐觉得李丛似乎对她名字的事很在意,这段时间的变化,都起源于那日花枝将自己的本名告诉李丛之后。
细细想来,路嬷嬷也问过她本来的名字。
难道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李侍卫,我的名字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吗?”花枝好奇的问道。
李丛一惊,立刻含糊的说道:“不,没什么,只是很特别而已。”
说完,李丛便绕过她,匆匆离开。
李丛的手一直紧紧握着。
他认为花枝还是不要知道一切真相为好,知道了真相,只会让她痛苦不堪,万劫不复。
事已至此,只能盼着她这一生不知
情。
有时糊涂的活着,也是件幸事
花枝看着李丛走远,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医书反倒记载着死藤页面,指尖轻轻滑过上面字迹。
死藤之毒的解法同寻常之毒不一样,需以汤药辅针灸之法方能解除。
如果只是做汤药,花枝不会这般犹豫,如果让她动手为陈羽针灸,她实在不敢,哪怕有一点点差错,这都可能要了陈羽的命。
她实在不敢为陈羽解毒。
可陈念的性子他也清楚,既然说了今日不会帮陈羽解毒,他就断然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