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没有出声回答。
顾长夜也不想等她的回答,转身离开。
花枝多看了沈怜一眼。
不知为何,刚刚的一瞬间,她好像看懂了沈怜的伤心。
掏心的人,并不爱自己,是这世间莫大的哀愁。
这世间最难的就是两情相悦,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何苦为难自己。
花枝又想到自己,根本没资格同情沈怜,她不也是一样跟自己过不去,死死抓着一分不该有的心思不放。
她轻声叹息,转身跟上顾长夜。
陶知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地用袖角擦着额头掉落下的汗。
忽然,一个身影
停在他的身前。
陶知节抬起头,发现是顾长夜,背脊瞬间绷直。
“王,王爷。”他有些心虚的唤道。
顾长夜蹲下身和他平视,缓缓开口说道:“陶大人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吗?”
陶知节一阵沉默,半晌苦笑一声,“想来王爷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王爷将我交出去吧,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求王爷能放过我的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我没想将你交出去。”顾长夜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陶议郎已经醒过来了,还有你的夫人,我已经派人去营救,只要你帮我将真正下毒的人揪出来,我可保你无事。”
“什,什么?!”陶知节诧异的看着他,半晌突然哽咽起来,“王爷不怪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你背叛我的事,日后我自会找你算账,但你受人威胁,而且今日真正下毒之人也不是你,罪不至死而已。”
顾长夜说完,陶知节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痛哭起来。
虽然此时不该想旁的,但是看着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痛苦地模样,花枝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理顺过气后,陶知节有些气馁的说道:“王爷,下官怕是要让您失望了,那个百目
除了交代我下毒的事情外,并没有告诉我其他事情。”
顾长夜的眉心轻蹙一下。
“陶大人,您知道百目为什么这样做吗?”花枝忽然开口问道。
陶知节摇头,“他只说和王爷有恩怨需要了断,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
看陶知节没有说谎的样子,顾长夜沉吟片刻后便站起身。
“对了!”正准备离开时,陶知节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王爷,之前我无意中听到过,百目同他的手下提到过驿馆,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
顾长夜不动声色的瞥向夏禾的方向。
他确定百目绝对和夏禾有关。
夏禾到底在找什么?同阮灵有关,还同赫然有关?
顾长夜正思忖着,忽然感觉到花枝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王爷,那是什么?”
她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长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花枝正指着穹顶之上垂下的绸缎,是之前以安用来跳飞天舞的。
“那是飞天舞舞姬用到的绸缎。”顾长夜沉声说道。
那个以安的嫌疑最大,可是刚刚禁卫已经汇报过,以安身上并没有找到毒物。
而且以安除了跳舞,其余的时间都离坐席很远,根本没有接近各位大臣下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