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皇帝身边的亲兵显然也已经归顺王启正,此时立刻上前将司元团团围住,已经动了杀意。
情势急转直下,正要生变之时,外围又响起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众人回头,看见一群平民打扮的人正手持刀剑往里面杀来,他们显然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碰上些小兵,夺人性命便像是割韭菜一般的轻巧。
原本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司元受死的那些将领,这会儿也有些慌张起来,连忙指挥着士兵上前抵抗。却不想司元抬剑斩杀了自己面前的几个士兵以后,竟直直的向他们冲去。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万古都是通顺的。
两个副将罢了,哪里能与司元相比。不过招的功夫,不待旁人来救,一前
一后便都横在了地上。
这一下,外头两队的士兵便没了主心骨,更是无力抵抗,近千人竟对两百余人投了降。
司元一刻不停,带着人往内宫杀去。
内宫之中,王启正还不知外头变故,正与皇帝在御书房说话。
“陛下,您的皇位从始至终都是我帮您扶着的,这会儿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怎么能说是夺权呢?”
皇帝白着脸,坐在主位之上,双手不住的细密颤抖着,他知道此刻自己大势已去,更是后悔在这个时候让人诛杀了司元,只是一切都似乎难以挽回。他闭了闭眼睛,沉声问道,“朕只有一个请求,你要的是皇位,与其他人无关,能否留他们一条性命?”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其他人?”王启正大笑起来,“你们一家子,可真都是些糊涂人!”
正说着,外头的门忽然被匆匆推入,一个侍卫在王启正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霎时变了,道,“和我来说这些做什么,几千人挡不住两百多人?还不快去安排!”
皇帝听见这里,急忙问道,“外头怎么了?”
可是有人来救朕了?这句话他不敢问,心中却霎时生出了希冀。
王启正原本淡然全在掌握的神色消失不见踪影,他怎么也没想到司元能够凭空变出两百多个精兵来。这几个月里,他步步控制着皇帝压减司元的权利,到了今天原以为司元已经是个废子,却不想他一手反转,竟能闹到宫里来。
不知外头是何变故,皇帝却也一下没有了方才的求死之心。
王启正心慌起来,不想再等下去,便催促道,“你还不动手?”他说着将一把剑扔到皇帝面前。
刀剑碰撞的声音转眼已在窗外,皇帝颤抖着双手拿起手里的剑,
却是将剑举在手上朝着王启正比着。他显然已经起了抗争之意。
王启正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给我杀了他!”
话音才落,一旁的侍卫猛然动作,一刀刺穿了皇帝的心脏,鲜血如注,缓缓地顺着剑身淌了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司元一脚踢开了主殿的大门。
血泊之中,皇帝忍着剧痛,在一片红光之中看见这一幕,心绪骤然放松,司元来了,他总是会护着他妻儿周全的。皇帝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看错人,信错人,最后一息后,他的世界永远失去了光亮。
司元在外头斩杀百余人,此时微微喘着粗气,身上鲜血无数,仿若是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这会儿直直的朝着王启正去了,让他忍不住往后退却,又让人上前为他挡住司元。
司元面上露出一丝漠然的笑意,他随手拿下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个脑袋,将他扔到王启正面前,王启正定睛一看,没想到竟是王征信的头颅。
他心中涌起一股悲戚与愤慨,指着司元,“为了这样一个皇帝做忠臣,难道你也糊涂至此?”
说到这里,外头又走进几个人,王启正也认识,分别是司元身边的几个副将,原本都该在漠北的人,也不知怎么会到了这里。
“谁说我是为了他,”司元抬脚将那两个侍卫踢到一边,慢慢走近了,与王启正面对面道,“与王大人一样,我为的,不过都是我自己。”
“如今这样,这皇宫干干净净的,不也是我想要的结果么?”
王启正面色轰然垮下,他这时候将前后的因果串联起来,才发现,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推动节点发生变化的事情,哪一件与司元无关?他只管当他万人爱戴的忠臣与守护神,可自己却是为人做尽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