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君临晚分开之后,白一简没有回之前留宿的公子府,而是去了孔执所在的工部尚书府,所以,在君临晚知晓营地事情的同时,白一简也听闻了此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一简瞪着眼睛,没想到狴犴城竟然也没闲着的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这就是寒曦邪之所以按兵不动的理由?
“户部周大人,伙同丞相赵炳的余孽,妄想动摇社稷搞出的事情。”孔执语气平静的回答,并没有白一简那么激动。
“这都什么时候了?周定阳有病吗?”白一简无法理解,丞相赵炳的事情过去都快一年了,周定阳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整出幺蛾子?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当然没病,不如说,他很聪明!”说到这里的孔执望了一眼白一简,本来平静的面容上眉头微微一皱。
“哪里聪明了?端掉营地军备,只会削弱狴犴城的军力,面对外敌虎视眈眈,整出这样的内忧算什么?难道他想一起同归于尽吗?”白一简瞪着眼睛,觉得周定阳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可能拔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错了,正因为外头虎视眈眈,他才正好利用机会,你忘了他是户部尚书,掌管所有土地和户籍,还有财政收支了吗?”孔执望着表情疑惑的白一简,在心里悠悠叹息。
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他们才会对白一简有所隐瞒,无法理解这样的尔虞我诈,没办法看透事情的本质和真相,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够树敌?
不得已,孔执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起因和结果都十分简单,不说不知道,说完才恍然大悟,周定阳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营地那边的事情是真是假,对周定阳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情,他能够掌控整个国库,那好不容易才丰盈起来的国
库,一旦落到周定阳手里,他们日后要想发兵,或是调用粮草,恐怕都不是什么易事。
周定阳之所以按兵不动这么久,为的就是守住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如今时机成熟,也难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
“可是营地那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军备也是早些时候商量好的,已经有公文为证,他这样无中生有就不怕把自己给搭进去吗?”白一简狐疑的望着孔执,见对方微微皱眉的抿着嘴没说话,不由得小心翼翼问了句。
“该不会,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吧?”问完之后,白一简和孔执之间陷入一阵漫长的沉默,直到白一简沉不住气的大叫。
“你们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你们谁都没发现吗?怎么可能?还是说这都是你们默许的?因为什么?钱吗?钱不是有宋观吗?为什么还要这样铤而走险啊?”瞪着孔执咬牙,白一简恨不得冲上去撬开对方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
“不光光是为了钱。”孔执说着叹了一气,同时伸手揉了一下眉头。
“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什么?你以为国库是怎么满的?要不是因为这样,周定阳怎么有机会抓住这个把柄?要不是你们给而他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对营地的人动手?你们该不会想要早就料到吧?难道你们想……”没能把话说完的白一简倒抽了一口凉气。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白一简有所误会,孔执不得不开口解释。
“如果真想那么做的话,在你们回来之前,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孔执说着扫了一眼白一简,为对方的异想天开摇头叹气。
“所以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想的都是错的,那什么才是正确的?白一简不懂,就像他不知道君临晚接下来会怎么做一样,本来就事多,现在怕不是更头疼了。
“椒图的复兴。”
就在白一简惦记着君临晚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的时候,孔执突然说出的这句话让他听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反问了句。
“你说什么?”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是不是听到椒图两个字?现在发生在狴犴城的事情,和椒图的复兴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发生在狴犴郡的战乱,以失败告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人可以在短短两年时间崛起到这种地步?”孔执没有明说,但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白一简觉得如同千斤重的石头打在心上一样,让人不知所措。
“你什么意思?”白一简喃喃的望着孔执,难道椒图的复兴,也有狴犴城的一份功劳不成?难道所谓的通敌贩卖,指的是椒图遗孤不成?!那君临晚岂不是?!
身形摇晃的差点跌落在地,白一简拼命抓着椅子扶手才坐稳,然后嘴唇轻颤的抬头望着孔执,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
“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椒图复兴。”为什么?白一简觉得脑子有点混沌,却深知答案就在其中,他只需要想一想,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