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林怎么会知道君临晚是……!”风卿崖没能说出那四个字,因为心会不受控制的动摇,然后懊悔,为什么当初找到君临晚的不是他?明明,先遇见的是他。
“我不知道。”除了这四个字,白一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而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各自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的直到风卿崖说了句。
“这些事情,就等回到狴犴城之后,再由白公子去确认吧!只是现在,要怎么办?”风卿崖望着白一简,彼此都认识了君临晚这么多年,对方处心积虑想要隐瞒的事情,如今却意外被人撞破,要想假装不知道,已经不可能。
听到风卿崖问话的白一简,眉头紧皱的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这让风卿崖看得皱眉,却抿着嘴没再开口。
“伤口是我处理的,要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白一简抬头望
着风卿崖。
“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我要说的是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在蒲牢城,你觉得步清廷能拦多久?”风卿崖说着皱眉。
“能拦多久是多久,实在不行,就回狴犴城。”白一简说得简单,风卿崖摇了摇头。
“君儿是为了救步清廷才受伤的,我之前赶走的也是他派来的御医,你觉得他不会在意吗?”如果早知道君临晚的情况,风卿崖就不会让步清廷派御医过来了,现在可好,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让步清廷起疑,更重要的是,君临晚是为救他而受伤,他不可能不过来探望,如果他们一味阻拦,恐怕只会引来步清廷怀疑,到时候想要离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在知道君临晚情况之前,步清廷肯定不会放人。
如果君临晚可以醒来敷衍还好,如果步清廷看到君临晚昏迷,一定要御医会诊的话,那君临晚女扮男装的事情就藏不住了,被谁知道都是麻烦,更何况还是步清廷?而他们也不可能反对御医会诊,因为没有反对的理由。
“君儿去救步清廷?难道不是因为救你吗?”白一简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时候君临晚和步清廷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你觉得重点在这?”说到这里的风卿崖眉头紧皱,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有没有带脑子过来,明明说要谈谈的人是他,难道要谈的不是这个?
听出风卿崖语气中若有似无的嘲讽,白一简定睛望了对方一眼,然后问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们?”知道了这样的秘密,作为睚眦城的城主,难道不是应该好好算计一番吗?为什么还要跟他说这些?
“我不是在帮你们,而是在帮我自己。”风卿崖的话让白一简面露狐疑。
“睚眦城和狴犴城好不容易同盟,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不利的消息,名着看是对狴犴城不利,可暗地里对睚眦城也没什么好处,如今能够和鸱吻城一战的不过狴犴城,要
是这个时候失了人心,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有关君儿和寒城主的那点流言蜚语,可是从未停歇。”
风卿崖的话十分在理,白一简皱眉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不过,倒是知道了睚眦城打算一直躲在狴犴城背后就对了,明明就是睚眦城距离鸱吻城比较近,结果,可能一战的却是狴犴城和鸱吻城吗?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既然会这么问,也就是说,对方心里早已经有主意了,白一简望着风卿崖。
听到白一简这么问的风卿崖,沉默着没有说话。
因为会场的混乱,步清廷为了收拾善后花了不少时间,等他好不容易忙完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午后了。滴水未进的他,望着端了食物走进门的方宿,不觉扬了下嘴角。
“也只有你敢在这个时候靠近我了。”步清廷望着被方宿放在眼前的食物哼笑。
现在外头说什么的都有,虽然只传出去一点消息,不过,人的想象力实在丰富,他也无能为力。
“现在大家都当我是洪水猛兽,还把父王的死也归到了我的头上,明明,我那个时候就不在王城。”说这话的步清廷自己都觉得可笑。
“只是少部分人而已。”方宿望着步清廷,说完之后皱眉抿嘴。
“你说的那少部分人,却是我蒲牢城为数不多的权贵。”在动乱里活了下来,对未来诚惶诚恐,原本属于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附属,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正在蚕食着他脚下本就摇摆的支撑。
“可城池之所以是城池,无非万民。”方宿的话让步清廷听得一愣,然后轻声一笑。
“你说的对,等消息人尽皆知的时候,那些人就会乖乖闭嘴了。”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步清廷相信,不傻的都懂。
想到这里,终于有了一点食欲,于是步清廷拿起眼前的糕点咬了一口,旁边的甜汤还没来得及喝,突然听得门口传来一声禀报。
“主上,御医院邱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