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归元十八年,夏秋交际的时候,蒲牢城大公子以老城主病重为由,逼宫退位的继承了蒲牢城城主之位,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上邪,而继任大典的日子,也定在了秋后。
这就意味着,在狴犴城广开门路打算与其他城池取得合作的时候,鸱吻城也利用蒲牢城把其他城池捏在了掌心,等到请柬送达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避开出席,除非,想要成为兵变的那根导火线。
这是一场鸿门宴,却没有人能够幸免,唯一能够改变结局的方法,全在这次狴犴城的贸易商谈结果,难怪,鸱吻城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早有预谋。
“看来,寒城主打算利用蒲牢城的计划,是落空了。”风卿崖低声的说着,回想寒曦邪之所以会答应步清廷到访的理由,如今看来,是功亏一篑了。
“如今看来,赐婚反而是神来之笔了,不过……”想到什么的风卿崖,望着沉默不语的寒曦邪皱了皱眉头。
“离开容易,回来,可就不一定了。”风卿崖说着低头望了一眼桌上的酒杯,几不可闻的叹息悠长拂过,让寒曦邪回头望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风卿崖是肯定是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寒曦邪心知肚明,所以问。
“明天吧!”风卿崖低声回应,然后望着寒曦邪打量。
“那就赶紧准备吧!”寒曦邪说着示意流敖送客,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
“现在角色互换,你打算怎么做?”风卿崖望着寒曦邪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蒲牢城的继任大典,在此之前,寒曦邪是否打算按照原计划继续,如果他不放手,那蒲牢城的继任大典必定会成为一场鸿门宴,如果寒曦邪放手,那……
风卿崖想到兜兜转转结果又回到原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同时,也有些不安。
“你做好自己能做的就行了。”寒曦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回头望着风卿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望着寒曦邪离去的方向,风
卿崖忍不住叹了一气,然后望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酒水,想着君临晚前脚才离开,后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当方宿在房间里看到寒曦邪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然后在对方走进的时候回神,反射性的挡在了床前。
“他什么时候会醒?”看到方宿动作的寒曦邪,扫了对方一眼,停下脚步的问了句。
“不确定。”这是君临晚的原话,因为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看情况也没什么大碍,但是人始终昏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方宿一边回答寒曦邪,一边在心里嘀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询问,按照君临晚的说法,步清廷已经没什么大碍,只等人醒过来之后,让董橙去工部跟孔执说一声,余下的事情自然有人看着办,根本不需要寒曦邪出面操心。
“……”寒曦邪没说话,只是眉头紧皱的越过方宿望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步清廷。
“能不能动?”寒曦邪沉声问道。
“什么?”方宿不确定的望着寒曦邪,所谓的能不能懂,是他打算现在就把人送回蒲牢城吗?想到这里的方宿不由得眉头紧皱。
“本王问,他现在能不能挪地方。”寒曦邪瞪着方宿冷声重复。
“虽无大碍,但并不方便长途跋涉……,你干什么?”还在说话的方宿,看到寒曦邪向后使了个眼色,流敖就走上前来要扛人,这让方宿看得眼一瞪的急忙阻拦。
“怎么?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不成?在主人离家的时候?”看到方宿阻拦,寒曦邪望着对方冷哼了一声。
“君儿说了,并无大碍。”方宿望着寒曦邪不卑不亢,因为董橙会过来照顾,而平日里董橙进出已经是常态,并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任谁看了也是在帮忙照顾宅子,仅此而已。
“你倒是听话。”语气里隐约有些嘲弄,寒曦邪不再理会方宿的示意流敖动手。
方宿半剑出鞘,脸上表情变得戒备,拦在床前把流敖挡住
,同时望着寒曦邪眯起眼睛,心思百转的他眼中有着狐疑。
被方宿看得眉一挑,寒曦邪忍不住把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说了句。
“蒲牢城的老城主已经把城主之位禅让给了大公子,你确定你还要阻拦?”寒曦邪的话让方宿听得愣在原地,而流敖也趁机越过他把步清廷扛上肩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宿不是什么都不懂,君临晚大概也说过一些,那就更不要说步清廷的心心念念了,蒲牢城的城主之位?怎么可能!
没有理会方宿的疑惑,寒曦邪转身走了出去,而流敖也紧跟在后,让方宿只得追上两人脚步,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宅子。
白一简是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的,宿醉的他脑袋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看清来人之后,没好气的嘀咕了句。
“别吵我,我不去。”白一简闭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薄被里,结果还没睡稳,就被人一把将被子个扯掉了。
“你干什么?我说了不去送行,听不懂吗?”白一简气急败坏的大叫,转身瞪着站在床边的寒曦邪,表情有些愤懑。
他都说了没脸去见君临晚,为什么这人还要突然冒出来提醒他?
“起来!”寒曦邪冷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