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忌的剑已经半出鞘,而香雪也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姿态,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各自眼中闪过惊愕,随后反映过来的听得香雪大骂。
“搞什么?你怎么来了?”香雪瞪着瑚玉大叫,冷忌也微微皱眉的把剑收好。
站在窗前的瑚玉依旧表情不多,只是随手关上窗子后走到两人面前,各自打量了一眼之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看到瑚玉这个模样,冷忌眉一挑的没说什么,倒是香雪在惊讶过后表情嘲弄的说了句。
“怎么?回去一趟,过来就把自己当个角了?”之前还低声下气的婢女模样,立功被带回去之后,再来就平起平坐了?香雪想到这里眉一挑。
“听说你的毒,被人解了呢!寒曦邪没能为主子所用,所以被贬了吗?”不然怎么会突然冒出来?现在的狴犴城,可是危机四伏,能不来那是最好,就算要探听消息,也不一定非得亲自出马不是?香雪在心里想着,把瑚玉打量了一遍。
“主上让你来的?”冷忌望着瑚玉问。
“不然呢?难道她还敢偷跑?”回答的是香雪,不给瑚玉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回应。
“太傅让我来的。”瑚玉终于开口的望了两人一眼,语气平淡的如同微风掠过。
“太傅!?”冷忌和香雪双双惊讶,然后对望一眼。
“太傅有什么吩咐?”既然不是主子主使,这让冷忌低声问了句。
“步清廷。”瑚玉低声说着,让冷忌和香雪听得一愣。
“步清廷?蒲牢城那个轻浮的清廷公子?”香雪对步清廷一点都不陌生,冷忌也时有耳闻,之前的寒厥大殓,甚至见过。
“他到狴犴城来了。”瑚玉低声回应,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到狴犴城来做什么?”这次的贸易商谈是寒曦邪为了统筹周边城池而设下的诱饵,蒲牢城和鸱吻城世代交好,跟囚牛城一起形成的铁三角怎么可能随意撼动?难道蒲牢城打算倒戈相向?
想到这里的冷忌和香雪表情沉凝,总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起
来。
“太傅怎么说?”冷忌低声问。
“让他死。”瑚玉的话说得云淡风轻,面前两人也听得理所当然,只是……
“会让步清廷死,也就是意味着主子不打算陪这些人玩了是吗?”起事的日子是不是近了?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香雪在心里想着。
“步清廷是蒲牢城的三公子,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为什么非死不可?”既然步清廷成不了主事者,就算和狴犴城交好又如何?还是说,步清廷要是能从这次的贸易商谈拿到足够的好处,蒲牢城的继承人就有可能换人?
想到鸱吻城和蒲牢城之所以结盟的理由,想到他们不得不起事的理由,冷忌突然沉默着不那么确定了。
“太傅说他必须死,那他就留不得。”瑚玉的忠心让香雪望着她打量了一眼。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都一路追过来了,为什么不在路上把人解决了?在狴犴城动手的风险那么大,傻子吗?香雪想着紧皱眉头。
“没有机会。”瑚玉说到这里也皱紧了眉头。
“哈?都能让寒曦邪中毒的人,你告诉我你没机会?”搞笑吗?香雪讪笑的瞪着瑚玉,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玩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冷忌比较戳中要害,让瑚玉抬头望着他看了一眼。
“路上伏击,但是被他跑了,后来收到消息,一路寻来却未发现踪迹,择日可能就会抵达,又或者,已经到了。”瑚玉的话才说完,冷忌的眉头已经紧皱,抿着嘴没有回应,倒是香雪问了句。
“我们的人,竟然拿不下一个步清廷?”蒲牢城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还是步清廷深藏不露?那也难怪太傅想要斩草除根了。
“遇到了程咬金。”瑚玉说着也皱了皱眉头。
“你是说,有人救了步清廷?而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香雪有些惊讶,即便如此,以他们的情报网络,怎么可能错过发现的机会?没理由啊?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对方既然这么本事,要想在狴犴城
拿下步清廷,恐怕没那么容易。”这是实话,毕竟狴犴城因为多事之秋,一直戒备甚严,就算是广开门路也都没有造成纷乱,一切井然有序的足以证明其手段,要想在这样的地方,取掉一城公子的性命,谈何容易?
“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瑚玉随意的说着,让香雪听了狠狠咬牙。
“明明就是你的失职,凭什么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香雪十分不满的瞪着瑚玉。
“我的目标并非步清廷。”瑚玉扫了香雪一眼,语气里有着丝丝不屑。
“那你说说,你的目标是谁?”香雪语气嘲弄的眉一挑。
瑚玉没有回答香雪,而是扭头望了一眼沉默的冷忌,在香雪再次开口前,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