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还好吧?”流敖望着坐在位置上的寒曦邪喊了声。
“没事。”寒曦邪低声回应,却没有停下揉太阳穴的动作。
“要不要找君儿过来看看?”流敖小声的询问。
“还不是时候。”寒曦邪皱眉抬头望了一眼流敖。
“那庄大人他们确定能把事情办好吗?”想到刚才离去的三人,流敖不确定的皱眉。
“那就看他们本事了。”寒曦邪如是回答,然后站了起来。
看寒曦邪起身,流敖也急忙跟上,同时拿了披风在手,这入冬的时节总是容易受寒,加上公子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容大意。
“公子,您这是要去见主夫人吗?”流敖把披风挂在寒曦邪肩头,看对方行进的方向,不由得低声问了句。
“嗯!东西都备好了吗?”寒曦邪随口应着,然后问了声。
“已经让人送过去了。”流敖低声回应的同时,抬头望着寒曦邪的背影在心里叹了一气。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走进后宫主院,没有宫人和宫女的只有鹰羽守卫,看到寒曦邪出现的时候恭敬行礼,然后在寒曦邪挥手的时候让开了一条通路。
如入无人之境的走进后宫禁地,那富丽堂皇的地方,和寒曦邪记忆里不尽相同,随后才想起,母上还在的时候,已经是近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而他,自从后宫易了主,就再也没有走进过这个地方。
房间里,赵沁媛依旧雍容华贵的坐在原地,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寒曦邪出现的时候眉头微皱,然后将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视线扫过旁边放着的托盘,上面放着的白绫和酒杯依旧,没有动过的痕迹,这让寒曦邪看得眉一挑,然后挥手将流敖遣了出去。
“怎么?不满意吗?”寒曦邪随意找了个地方落座,开口的话让赵沁媛恶狠狠瞪向他。
“我不会用的。”赵沁媛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努力保持着骄傲的姿态。
“这么说,你是想跟丞相他们一
起上刑场了?”寒曦邪不置可否的望着赵沁媛。
“寒曦邪!你不要太过分!”赵沁媛忍不住大喝,结果却听见寒曦邪冷哼。
“是我过分,还是你残忍?”表情嘲弄的打量赵沁媛,寒曦邪咬牙反问了回去。
“寒无殇弑君是事实,而这都是你们纵容的结果,丞相诬陷白家,害得白家满门遭灭,而你,就是帮凶!这王城里飘荡的冤魂,都有你的一笔罪状,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过分?”说到最后,寒曦邪忍不住狠狠咬牙的狰狞了表情。
“所以呢?留我一个全尸就是你的仁慈吗?”赵沁媛冷笑的望着寒曦邪。
“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为了顾及王城的颜面,不想让寒厥死后的名声太过悲凉,寒曦邪又何尝不想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可是,骁勇一世的寒厥,为这个城池牺牲奉献了一辈子的寒厥,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他不光被自己的儿子杀死,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杀他,高高在上的坐拥城池,结果却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有,甚至连自己的深爱的人都无法保护,这样的一辈子,岂不是像极了一个笑话?
“庆幸?我为什么要庆幸?”赵沁媛嗤笑的望着寒曦邪。
“主上不是我杀的,城门也不是我开的,深居简出的更谈不上什么教唆,至于那些所谓冤魂,你又有何凭证认为与我有关?即便是你的母亲,也不是我杀的,是白一简,她是因为白一简才死的!”赵沁媛绝对不会承认,也自认自己没有任何错,却不知,这些话在寒曦邪听来,只是更加坚定了最初的那份决心罢了。
“你闭嘴!”瞪着赵沁媛,寒曦邪不知道人怎么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
“应该闭嘴的是你,我是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想让她去死?不可能!赵沁媛在心里狠狠的想着,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凭什么他说让她死,她就要去死!
“这件事
情由不得你。”寒曦邪冷冷的望着赵沁媛,心里仅存的那一丝仁慈,全都化成了灰,在他抓起旁边白绫的时候,震慑了赵沁媛。
“你想干什么?想杀了我吗?到头来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又有多高尚?”赵沁媛有些心慌的望着寒曦邪走近,四下打量却无人可以呼救。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高尚。”寒曦邪说着甩出手上白绫,紧紧的缠在赵沁媛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扯的将人拽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