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玉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房间里,冷忌皱眉望着香雪问。
“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香雪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哈欠。
“人也没回来?”不能怪冷忌猜疑,如果寒曦邪的坠崖和瑚玉有关,为什么瑚玉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寒曦邪真的已经坠崖身亡,那瑚玉也早该回来复命了,为什么一直没不出现?难道是中间处了什么岔子?
“要是回来了,还轮得到你来问我吗?”香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对于瑚玉这个人始终不待见,这种时候就更喜欢不起来了。
明明是他们派去的,结果却跟丢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了,就跟从来没有这么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主子当初为什么会把人送过来,真是一点用都指望不上。
“该不会寒曦邪的坠崖另有隐情吧?”冷忌忍不住这样猜测的换来香雪一声嗤笑。
“如果寒曦邪真的还活着,你觉得他会放任事情走到这一步吗?不是准备大殓过后就直接公告天下,然后借诏书来顺利继位吗?”趁着各个城池前来悼唁的使臣都还在,正好可以把消息带回各自城池,也省了其中变故。
“事情太顺利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冷忌很难保持乐观的皱了皱眉头。
“你也不想想我们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的卧薪藏胆,这样的结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香雪没好气的望着冷忌,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
“就算我们顺利拿到了冶炼的技术,对于主子来说也只是一个开始,就时间来说,算是慢的了。”冷忌说着皱眉,就算是他,也没想到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就虚耗了这么多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等到冶炼的技术到手,军队变得自主强健,到时候主子想做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他们就是幕后的功臣,香雪想到这里
就不由得扬起嘴角,笑得有些得意。
“但是狴犴城依旧是个不小的威胁。”关于这一点,冷忌有自己的看法。
“那有什么?没了丞相的出谋划策,寒无殇也不过就是个绣花枕头,到时候还不是任凭我们把玩?”当初就是看中了寒无殇的有勇无谋,而且够狠够贪,加上丞相赵炳久攻不下,所以才会转而教唆寒无殇。
原本只是退而求其次的权宜之计,却没想到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寒无殇为了王位,连赵炳都毫不犹豫的打算牺牲,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正中下怀。
没有了赵炳的寒无殇,就算继位成王,也实在是不足为惧。
“要真是这样才好,就怕……”不是冷忌要高估寒无殇,而是跟在对方身边这么多年,对方的秉性他自然是清楚的很,就算寒无殇到最后反口也并不奇怪,毕竟在寒无殇的眼里,他们不过是见钱眼开的黑市商人,和高高在上的王族权贵,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怎么?你担心寒无殇那边会出问题?”看出冷忌的担忧,香雪眉一挑的问道。
“……”冷忌没有说话,只是表情若有所思,看得香雪嗤笑。
“还以为你是一个沉稳果敢的人,结果却跟个女人一样优柔寡断。”香雪的嘲弄,换来冷忌的一记瞪视,可惜前者却不以为意。
“放心吧!寒无殇谋逆弑君的证据都在我们手里,如果他敢乱来,那个王位也坐不久,就算他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不是还有主子在吗?”到时候哪里需要他们出面?他们只要做好铺垫,自然有人会让寒无殇乖乖听话。
“主子打算亲临吗?”听到香雪的话,冷忌不由得瞪大眼睛反问。
“怎么可能?现在主子身边正忙着呢!来的是左大人。”香雪把收到的消息说了说,冷忌皱眉没有回应。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瑚玉那边我会派人再去查探,等左大
人到了以后,你把东西交过去,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离乡背井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荣归故里的期盼,让香雪忍不住嘴角轻扬。
虽然这里的日子也不差,但她已经有些厌倦这种赔笑的生活,那些达官显贵全都是一些俗物,每次伺候完事,她都想一刀下去,偏偏又不能,这么多年都快憋出病来了。
好不容易听说主子派了人过来,还以为能够调教出来接班,结果却是个不拘言笑,连当佣人使唤都不得人心的丫头,想想也是生气,都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把人送过来。
“别高兴的太早。”冷忌的话让香雪回神,然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怎么?难道连高兴一下都不行吗?那他就别来啊!香雪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而冷忌也无意逗留的离开了醉香阁。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香雪不由得想起刚才惦记的事情,瑚玉那丫头,到底在外头干什么?该不会是死了吧?!那不是迟早会查到头上?
想到这里的香雪皱紧眉头,然后嘀咕着什么的写了张信笺绑在一只信鸽腿上,推开窗子放了出去。
关上窗子的香雪并没有留意,鸽子在飞出院墙后,被隐藏暗处的人抓了去,等把信笺上的内容看过之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然后松开了抓住鸽子的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鸽子继续展翅飞去,而狴犴城里,不知何时开始暗影重重,在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如狂风般无情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