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晚离开后,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埋头整理药草,期间偶尔会有人过来寻药,君临晚都帮着处理的换了个好名声,而这些,都是流敖跟出去之后打探回来的,在寒曦邪耳边说道的时候,后者似乎并不以为意的样子。
“公子,您为什么不跟君儿说清楚呢?”流敖皱眉望着寒曦邪。
“说什么?”寒曦邪不以为然的抬头望了一眼流敖,后者张了张嘴,却也只剩下一声叹息的选择了缄默。
这个公子做事情不喜欢解释,身边的人自然要猜的辛苦,看君儿那副模样,应该也不难猜出公子对他的一番苦心,之所以会这样责难,怕不是因为公子的故意隐瞒,所谓的好心办坏事也不过如此。
“他的事情随他自己看着办,我让你去查的事情呢?”看流敖不说话,寒曦邪反而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两个人已经自尽了,如同公子所料,未能从口中打探出消息,但听朱大人那边提及,祭礼的物品全都是二公子那边准备的,验收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却不知为何会……”流敖说着望了一眼寒曦邪,后者似乎并不惊讶的只是哼了一声。
“当今世上,能够做出这种东西的人,你觉得有几个?”寒曦邪似笑非笑的望着流敖,比起那些东西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机关,他更好奇的是那些东西怎么来的。
“公子是说?”恍然大悟的流敖瞪大眼睛,随后表情沉凝的变得严肃。
就像狻猊以养殖织染为最,狴犴也以冶炼锻造为尊,其他城池也多有优劣,而其中能够玩转火药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鸱吻城一家。
“没想到二公子竟然会和鸱吻城有联系。”火药的管理和他们的锻造工艺一样,都是十分严格的,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这么多东西,看来,交涉的人地位不低。
流敖说着望向寒曦邪,后者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只是比起担心,似乎更多了一些玩味。
“公子?
”疑惑寒曦邪的冷静,流敖忍不住喊了一声。
“还真是有意思,丞相私底下想要取得睚眦城的合作,寒无殇私底下却跟鸱吻城暗中勾结,这次的事情也是寒无殇瞒着所有人计划的,流敖,你不觉得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吗?”寒曦邪眼中精光微闪的望着流敖,想着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竟然生出了二心,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呢?
“公子,您的意思是?”要利用吗?挑拨离间?流敖忍不住有些激动的望着寒曦邪。
“不急,先让他们自己玩着,等山里开出了矿,我们再来合计也不迟。”寒曦邪挥手,让流敖先冷静下来,毕竟寒无殇的事情失败,这收尾的工作先不说,开山的事情还是一样迫在眉睫,得分清楚轻重缓急才行。
“我会让人盯着二公子那边,看对方联系的人是谁。”如果只是野心份子还好,就怕是……,流敖想着皱紧眉头。
“盯着就好,不要轻举妄动。”寒曦邪沉声望着流敖。寒无殇的目的好猜,但是跟寒无殇勾结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是。”流敖明白的答应一声,随后想起什么的望着寒曦邪。
“公子,那王城那边呢?这次的事情报上去,会不会节外生枝?”虽然当成事故处理无可厚非,却也都是他们的自以为,如果王城那边还有后招,他们可就被动了。
“在寒无殇这么处心积虑却还是失败的时候,你觉得丞相还有心思节外生枝吗?”寒曦邪好笑的望了一眼流敖。
这次的事情既然说了是意外,丞相又有什么理由追究?难道要把寒无殇拖下水吗?更有甚者,一旦彻查起来,这开山的事情必然要搁浅,早些时候还催命一样的工部和户部,难道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改口?那寒曦邪还这有些好奇对方要怎么自圆其说了。
“比起担心这次的事故,你应该担心的是丞相会察觉到什么程度,如果寒无殇和鸱吻城勾
结的事情被丞相知道,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放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结果就是丞相逼着寒无殇交代,然后唯利是图,而这么做的结果也无非两个。
寒无殇乖乖听话的任凭摆布,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像这次一样,和丞相一刀两断。但以寒无殇目前的实力,恐怕不是丞相对手,最后也还是会被丞相捏在掌心,那好不容易知道的二心,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所以,您才会把朱大人留下来是吗?”流敖望着寒曦邪如是说道,而后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之所以留下朱必,要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给王城的人有窥探的机会,也可以顺利的开山,只要朱必一口咬定是事故,而王城那边又没办法给朱必施压,那这件事情就没有翻盘的余地,一切都随心所愿。
等这次事故确认,王城那边通牒送过来,就算朱必回去以后会被召见,他也不敢乱说话,除非他嫌命太长,即便是寒无殇找上门,他也可以合理装傻,毕竟,寒无殇什么都没告诉他,甚至想要连他一起陪葬,朱必再不济,也不可能再给自己寻条死路。
所以,他只要等着王城那边来信就行,至于吃了哑巴亏的寒无殇,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把事情揽上身,毕竟,那些祭礼用的物品都是他张罗的,一旦追究,他也难道责任。
如果这次的事情成功了,恐怕寒无殇也是打算用事故来掩盖的,就算被责难,对他来说也是值当的,毕竟可以除掉一个心头大患。只可惜,如今事情失败,怎么算都已经亏了一笔,自然不会想要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也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