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了她今日是张小姐的生辰,苏小姐便是觉得是个撇清旧事恩怨的好时候,所以就也顺便叨扰一下贵府。”
语调稍作一顿,楚文轩看了一眼苏婉若,更加意蕴悠长的笑着:“张老爷您该不会是不欢迎吧?”
苏婉若站在一旁装作乖巧的样子,并未说话,楚文轩的这番话无疑是说得头头是道,话都说在这个份上了,张老爷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做出赶人走的事情来显得自己张家小气。
张老爷看了看楚文轩和苏婉若,忙是扬起手做请状,“不敢,那二位请吧。”
脸上是一脸笑意,心里却是暗骂,这苏婉若怎么会是主动来求和的人,二人都不和了这么多年了,今日难不成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不成?
忽而想起自己家府中坐着的佚公子,张老爷瞬间就觉得
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说什么是来找张倾月,实际上是奔着佚公子来的吧。
“小女多谢张老爷款待了。”
苏婉若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带着笑意礼貌的福了福身子。
便是跟着楚文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身淡紫色的裙裾随着步伐荡涤开水波,微微抬起的下巴,姿态极其随意自然,就好像是去了自己家一样。
张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是紧随其后,迈着大步,步伐稳健。
阿羡此番是受邀而来,此时正端坐在张府花园内的石亭之中。
张家身为江南城的绸布商人,而江南城最为出名的商圈之一就是织布行业,所以张家自然也是家世显赫。供奉给皇宫的布料都不知道有多少匹。
张家的花园自然也和江家的有所不同,花卉甚少,倒是假山怪石奇多,各个都是雕刻的鬼斧神工,审美甚是别致,可以看出主人非凡的审美。
张倾月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广袖流仙裙,手腕和腰际环绕着一白色的轻纱做的披昂。
怀中着七弦古琴,面带着清浅笑意,朝着阿羡一步一步蹒跚而来。随着她身子的晃动,那轻纱便是荡涤开极其好看的弧度。
听见了脚步声,阿羡的视线便是绕过了这些假山怪石,落到了张倾月的身上。
张倾月看见阿羡的目
光投了过来,随机便是微微颔首,嘴角轻轻上扬,恰到好处的少女娇羞。
大家闺秀,世家小姐,这等样子的女子阿羡已经见过不少。
阿羡见过不少豪迈的江湖女子,也见过一些冷艳轻尘的巾帼,对于张倾月这样中规中矩的小姐,虽然谈不上什么讨厌,可是却也是提不上喜欢。
毕竟这四年来行走江湖都自有惯了,面对这些一板一眼的女子,自己也得跟着变得拘束。
“见过佚公子。”
张倾月把七弦琴放在了案几之上,便是对着阿羡福了福身子。
“都是同辈的人,我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你没必要行礼。”
阿羡对其拱手,笑容淡淡。
“院子里的假山怪石都是爹爹弄得,所以我也不懂。”
轻轻捻起裙摆,入了座,张倾月便是微微垂眸轻声细语道:“江公子定是见过了不少豪情壮志的女子吧。
小女平日在家中都是只是会吟诗作对,弹琴作画,做做女红或者看看《女诫》的,所以舞刀弄枪的东西我都不懂,倒是不知道会不会让佚公子觉得俗气。”
“各有所长,谈不上什么俗气不俗气的。”
阿羡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再是觉得不适应,出于礼貌也不会让张倾月下不来台面。行走江湖之人,讲的就是一个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