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苏婉柔心里不由得轻笑,她哪里是不争过。只是没争对地方。
苏婉柔拉过蝶衣的手,对着她轻轻一笑,“就算是现在身处逆境了,也得要从从容容的。因为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太多,本宫若是一直情绪低落哭哭啼啼,反倒会叫看戏的人称心如意。”
蝶衣蓦地失声,她呆在宫中这么久,看来还是不够了解苏婉柔的心思,好半天才重重地点了下头。
她原本也是算的是个心思沉静的人,却因为苏婉柔第一次当众受罚就慌了阵脚,听苏婉柔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冷静,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镇定。
苏婉柔怎会不知蝶衣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当下并也没有松开蝶衣的手,只是失笑看着她地叹口气,“难为你陪我一起受这罪了。”
蝶衣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说,“能跟着熙姐姐您是蝶衣的福气,娘娘如此信任我,就是莫大的恩惠了。”
苏婉柔忽然想起了宸妃和苏家的渊源,看着蝶衣的眸子就犹自的变得几分深沉。
但愿蝶衣并未通风报信,也但愿蝶衣和周曦已经毫无瓜葛。
不然,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蝶衣,她还真有几分为难。
主仆二人正站在太虚殿的前站着说话,殿外就忽然来了个人,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一众太监宫女走进来,一个个手里还搬了些日常用品进来。
苏婉柔定睛一看,来的人不正是周煜身边的卓公公吗?
卓公公朝着苏婉柔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才一脸笑眯眯地点头说道,“皇后娘娘,这些是皇上吩咐奴才给您送来的,都是些必要的东西。皇上说是还委屈您了,这些日子您就凑合着在这里先过着,过几天了,皇上就会亲自接您回去的。”
苏婉柔淡淡地笑了笑,“言重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呢?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臣妾自当是俯首听命。君令如山,谈不上委屈。”
卓公公好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自然是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咸不淡之中包含着一丝讽刺。看来苏婉柔和周煜比之从前还是要疏离些了。
当下他便是有几分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而却是却笑得更加灿烂地对着苏婉柔福了福身
。
“皇后娘娘能如此理解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想必皇上听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皇上还说了,让奴才给你带来俩丫鬟,留在这儿伺候娘娘您。若是娘娘您有任何需要,都只需跟她们俩说一声就行,她们定是都会立马帮娘娘您去办。”
苏婉柔眼神的淡漠的瞥了那俩丫鬟一眼,便是点了点头,不在意地挥挥手,“不必了,可是本宫有蝶衣伺候着就够了,出来受罚弄不得什么大排场。今日就辛苦卓公公您了。眼下本宫也没带能打赏你的东西,所以只能先作罢了。倒是委屈你了。”
卓公公心里暗暗叫道不妙,着皇后娘娘看来是真的伤透了心了,丫鬟都不肯接受。
于是忙弯腰道,“皇后娘娘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给娘娘您送东西的,根本一点儿不辛苦。能为皇上皇后做事,奴才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讨要什么打赏?”
说罢便是看了蝶衣一眼,“既然娘娘不需要的话,那奴才也不能强求。如果有什么事儿,这位蝶衣姑娘跟奴才们这边说一声就是。”
苏婉柔没说话,蝶衣倒是应答了一声。
苏婉柔便好似倦怠了似的转过身去不再多言,于是卓公公只得带着一众奴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