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因为方才他碰触到了自己的手,耳根子微微有几分红,有些不适应的稍稍低垂了头,不去直视他的眼睛。
在江慕辰面前她似乎老是无可遁形一般,什么情绪都掩盖不住。“方才在御花园走路,自己没看路,不小心磕的。”她声音很细,连她自己都为注意到这近乎是小孩子犯了错,在大人面前乖巧的语气。
一旁的蝶衣一脸扭曲的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了一般。
这二人什么时候进展到这样地步了?
蝶衣瞥了自己家师兄一眼,果然一直对女人都是坐怀不乱,对什么事情都是波澜不惊玩世不恭的师兄,也是过不了情字这关。瞧他这关心慌张的样子,还真是想给画下来,日后用来好好嘲笑他一番。
什么兄妹情深啊,看见心上人的瞬间就把自己都给遗忘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见着周曦也是这个样子。心里就忽然暗了下去。
“那熙姐姐你就让师兄给你看病,我去外面守着。”
她对着江慕辰使了一个眼神,便是轻轻的松开了自己扶着苏婉柔手臂的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是三岁孩童?还会自己走路
把自己给摔了?”江慕辰微微皱眉,便是径自就拉过了她的手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苏婉柔想要争辩什么,却是因为他忽然牵住了自己的手,心下一滞,失了言语。
他的手心温和,不像是周煜那般冰冷,给人一种极其踏实的感觉。
下了班不用穿官服,此时他的绛紫色衣裳,有暗色丝线,绣着寥寥云雾和高山,在灯火之下,好像熠熠生辉一般。
一头青丝半束,同色的丝带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晃动。
这静墨阁无人看管,现在就他们二人,虽是知道除了蝶衣无人知晓,苏婉柔心里却是没由来的一疼。
她对感情的事向来不是懵懂无知的,上一世年少的时候就喜欢周煜,哪怕是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对自己说句好话,她都会觉得欢喜很久。
可是经历了情断重生,她对感情的事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甚至是害怕和质疑。
今生已经离开苏府入了皇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早早就想要一边继续生活,一边慢慢掐死了隐隐约约冒了苗头的心,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可是每次却总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都能想到江慕辰的影子。
就连御花园的紫薇花开得极美,她方才都是想到江慕辰会不会也瞧见了。
每次一见到他,自己似乎就一切都乱了套。
江慕辰关心则乱,一路牵着她进了房子,都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越矩和她的异常。
她让她坐在椅子上后,自己则是出去取了一些药材回来,拿到了书桌上,将原本放在上面的书都堆到了一旁。细细用药杵把草药给捣烂。
苏婉柔默默的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低着头认真的样子,和他微微皱起的眉头,鼻尖传来淡淡药草香气。没由来的就忽然感觉安心。
“会有点疼。你忍一忍,你这伤口有点深,用药草敷一下之后再用药膏鼻毕竟好,不会留疤,好得快。”他端着药钵朝着她走来,语气及其温柔,就像哄不爱喝苦药的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