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苏婉柔醒了便无碍了,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便能痊愈。
皇后派人好生送苏婉柔母女出宫。
回府的一路上,苏逑免不了对苏婉柔一番慈父般的关心。
宁氏冷眼看着苏逑,一言不发。
现在关心婉儿,等回去看见苏秀婷母女被杖责,马上就能换副嘴脸。
当一家三口回到家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快一步到达苏府宣过旨了。
苏老夫人接了旨,让丫头端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的阴头里。
宫里的人连行刑的家伙都带上了一起来的,已经摆在庭院里,随时候命。苏秀婷和季姨娘被强摁到行刑的长板凳上,嚎得跟杀猪似的,见到苏逑的身影,忙喊“相爷救我!”“爹救我!”
宣旨的公公在苏逑说话前快
一步拦住了苏逑,道:“相爷,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
“公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知本官的妾室和女儿,何时冒犯了太后?”苏逑道。
“冒犯的不是太后,是您的妻子和嫡长女,”公公皮笑肉不笑,“您的妾室庶女不分嫡庶尊卑,有悖伦常,太后娘娘说了,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不等苏逑再说话,公公挥一挥拂尘,“行刑!”
苏逑见板子落在季姨娘和苏秀婷身上,心痛到无法言说,一度想冲上去把母女二人救下来。但这是太后的懿旨,苏逑这丞相位置还没坐热乎呢,哪敢抗旨不遵?
娘俩的尖叫、哭喊声呼天抢地,苏逑也跟着落下了热泪,瘫软地跪坐下去。
对于苏逑这一脸窝囊相,连太监这种假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宁氏嗤了一声,牵着苏婉柔去了苏老夫人身边。
行刑完毕,太监把苏秀婷母女从长板凳上推下去,收拾了家伙走了。
苏逑这时才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着苏秀婷母女痛哭流涕,大骂自己没用。
苏老夫人让丫鬟取了一袋金稞子给为首的大太监,
道:“苏家的家务事,还要让太后娘娘费心,是老身的过错。劳动公公特地跑这一趟,公公拿去喝茶。”
公公收了金稞子,笑道:“苏老夫人客气了。咱家告退。”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苏老夫人看着不成样子的苏逑,怒火中烧,“婉儿受伤昏迷的时候就没见你那么紧张!为了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哭成这样!你堂堂丞相,像什么话!我看我死的那天你会不会这么哭!”
苏逑连亲娘都不顾了,只管让下人去请大夫,自己和下人一起送苏秀婷母女回住的院落,又把苏老夫人好一顿气。
太监行刑的时候是卯足了劲打的。苏秀婷才十岁,挨了十杖,伤得相当严重。六月的天异常炎热,一出汗伤口就发炎,一发炎就发起了高热。苏秀婷就在这场高热中差点儿丢了小命。
亏得苏逑拉着脸面请来皇宫里的御医,这才让苏秀婷险险了躲过一劫!
季姨娘被震伤了内脏,月余下不了床。母女二人被这一番教训,虽说是太后下得懿旨,但母女二人却把仇恨都转移到了苏婉柔母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