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张春晓也只能表示自己的无奈。她其实早就料到陈文馨会有后悔的一天,只不过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若是陈文馨当时听一点劝告,现如今也的确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她现在后悔了,能怪谁呢?
也不是说她在有意为历清子开脱。她虽然能感觉出来历清子这一回是真心,但是也能感觉出来这一次他也不会长久,不管是出自什么样的原因。
张春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回到家里。村里已经是深夜,她却无心休息。折腾了一整天,她也早就有些倦了。她只想着将工匠们交上来的东西查阅过,然后早早洗漱休息,早早了事。
她刚翻开第一摞东西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门外的一阵吵闹声音,然后是什么人急促的敲门声,一声一声唤的都是张春晓的名字。当然,称呼还是掌柜的一类。
听到外面的吵闹,张春晓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疲惫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额角。那些工匠为什么这么晚来找自己?明明他们可以晚一些的。
她对此颇有微词,但是还是忍不住过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的是她酒庄里面的那些工匠们,见她出来,都一脸急切地仿佛想要说什么。
“大晚上的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要休息了。”被打扰了的张春晓多少有些没有好气地说道,她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不过都是正常的,毕竟谁在这个时候被打扰,都是十分不耐烦且愤怒的。
刚要开口的工匠们因此而有些犹豫,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其中一个胆大一些的工匠开口对张春晓说道:“掌柜的,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但是您真的还是跟我们去一趟酒庄吧。出大事了。”
“怎
么回事?”张春晓瞬间紧张起来,连忙出声询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酿造的那些酒都被挖了出来,而且全部泄了气。”那个工匠连忙说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酒?”张春晓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压下声音来,低声但是声音十分冷淡而决绝地说着,仿佛在质问一般,让人听了生畏。
“就是流霜小姐定的那些酒啊。”其中一个工匠十分急切地开口说道。离交货的时间就差十天了,这才是众人焦急的原因。
听到这个消息,张春晓只觉得头晕眼花,差一点站不稳一样。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扶着门框缓了好一阵儿,才算是缓过神来。
“快点,快点带我去,我要看情况。”张春晓连忙说道,声音似乎有些颤抖。那些工匠立刻明白过来,赶忙带着张春晓前往了酒庄。
张春晓一路都在祈祷着事情能比她想象的好很多,祈祷着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然而事实却给了她闷头一棒。
所有的酒都被挖了出来,放在一边,有很多都被开了封。在还没有酿造结束的时候就开了封,对于酒来说那是致命的。
果然没有出乎张春晓的所料,那些开了封的酒,全部都成了一坛酸水,根本就不是酒。于是酒庄内到处都充满了酸臭的酒精味道,让人闻了都不禁作呕。
但是现在对于酒庄的所有人来说,过去所投入的人力物力都已经不重要了,最要紧也是最没有办法去接受的事情是,离交货时间只有十天,他们不可能在十天之内酿造出白流霜要求的品质的酒。而若是交不上,那就意味着巨额的赔偿金,足以让这个酒庄里面的所有人倾家荡产的赔偿金。
想到这儿,所有人都不
由得恐慌起来,似乎都在琢磨着该如何让自己给脱离这次的厄运。
只有张春晓在苦苦沉思,仿佛想要找出来到底是谁做的一样。
“每天到底都是谁负责看门锁门的?你们每日谁负责酿酒,都是谁负责检查,怎么完成这些工作的,过程,细节,都跟我说一遍。”张春晓揉了揉额角,沉稳地说道。
现在责怪已经没有用了,自暴自弃地去哀怜也没有用了,只有去寻找真相才是有用的。因此张春晓只能去找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去找寻真相,也许还能有那么一线转机,或者是有那么一点机会。
她一边问着,一边去看现场,希望能找出什么他们看不见或者是遗留下来的线索,能找到想要去害他们的人。
“这些都是我负责的,等大家离开之后,我就把酒窖给封上了,然后就没有人在酒窖里面了。我都检查过很多遍,几乎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看门的人大声说道,尖着嗓子,仿佛想尽力撇去自己的可能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