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必须挑明,总比被别人说出口,她再道听途说好。
“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坦白。”历清子将赫连若雪紧紧地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良久才开口说道。他这样做,似乎是为了让自己不要看到这个人,不要面对她接下来可能会有的神情而已。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赫连若雪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温柔地对他说道,鼓励他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历清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才将心里压抑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已
经有了家室了。”
这句话一出口,赫连若雪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最后有印象的一句,就是紧跟着历清子的一句“我还有一个快半岁的女儿。”
这一下对于赫连若雪来说真的是晴空霹雳,刚才的感动和温暖全部被粉碎,她整个身子都已经是麻木的,已经是没有了知觉的。她仿佛感觉整个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子不能动,脑子不能思考,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一个无法说话无法思考的躯壳罢了。
她头皮发麻,手臂发麻,连抱着他的力气都没有。她没有想到,自己喜欢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为了他交出自己的一生,为他孕育了生命的这个男人,原来早有妻室,原来早有孩子,原来早就骗了她。
“雪儿,你听我说。”感觉到了她的手臂的落下,历清子知道她现在如自己想的一般的绝望和伤心,于是他连忙改口,对她连声想要解释。
“你说,我听。”赫连若雪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一些神智,但是历清子能感觉出来,她的语气已经冷了不少,语调也僵硬耿直,仿佛无意识地说出来一般。
“我虽然已经有妻室,但实际上我早已经将她休了,”历清子急忙地解释道,似乎怕赫连若雪不相信一般,“我早已经把休书寄回了家里。她现在跟我已经毫无关系。我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这些话是他说出来的吗?他都有些不信了。
他竟然会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情真意切没有任何虚假地说了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将自己毕生能说出来的好听话全部说出来了。
就是为了让她
能相信自己,能博得她的一笑,她的青睐。
“你说的是真的吗?”赫连若雪的声音仿佛有了些生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硬和僵化。她怔怔地说着,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即将说出口的答案里面。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绝不负你。”历清子急忙说道,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赫连若雪看了。
赫连若雪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脸上浮现出了温暖的微笑。她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吻过后,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轻柔地对他说道:“那就好,我信你,这一生,我也绝不负你。”
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要顺利许多。历清子长舒一口气,重新放心的将她抱在怀里。仿佛天地间没有了其余的繁杂琐碎,没有赫连府没有陈家,没有月儿也没有赫连丞相夫人,有的只有他们,只有现在依偎在一起的他们。
似乎是只要他们心意相通,就可以战胜一切。
这边两个人的你侬我侬,对于村里的陈文馨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他的信总算是送到了陈家,陈文馨好久没有收到他亲口述说的消息,心里面自然是欣喜的。
她欣喜到叫来了张春晓来跟自己看这一封信。张春晓刚从酒庄忙完回来,临近交货,她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但是耐不住陈文馨的磨,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陈家。
她刚坐下,陈文馨就将历清子寄过来的信在她的眼前晃了两下。张春晓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似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之前没有来过信吗?值得你这么激动还特意把我叫过来?”
“当然值得了,这可是他考上状元,安定下来后,第一次给我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