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也是迟疑了一下才算是反应了过来,转身让开一个通道,对她说道:“没事,进来吧,一家人别把自己当外人。”
张春晓这才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不知为何,她总有种错觉,二伯好像比分家的时候,老了许多。岂可知道时间的威力忽然可以变得这么大,能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苍老了这么多,快出了平常速度许多。
她踏进这
个她曾经居住过十几年的地方,然而一切都让她有些陌生,有种萧条的破败感觉,跟之前母亲执掌家事的时候不同,少了很多的烟火气和生气。二伯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面,颇为呆愣的坐在那儿,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可爱,仿若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带给了他们什么一样,也仿佛不知道剥夺了什么一样。
“看看你们姐姐来了。”二伯颇为憔悴地对那两个孩子说道。那两个孩子回过神来,呆愣愣地跟张春晓问好。张春晓蹲下来一一问过情况之后,给他们塞了两颗糖,让他们回房间里面去玩了。
“进屋说吧。”二伯扯出一个说不上是笑容的笑容,领着她走进了屋里,给她手忙脚乱地泡了一杯茶端上来。
“二伯母呢?为什么没有见她?”张春晓环视整个屋子,虽然还能算得上是干净整洁,但是跟母亲当时在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相比较的。可以说能看出来是在尽力维持,但是仍旧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你二伯母……昨天出去了,然后就没有回来,估计是下地去了吧?”二伯说着,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张春晓确实注意到那些农具都不见了,但是直觉她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环视整个房间,好像想找什么线索一般。
“春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张老二看着张春晓审视一般的眼神,不由得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张春晓开口说道,略微尴尬地笑了笑,“二伯,为什么最近是二伯母下地干活,难不成……”
张老二将腿缩了缩,强颜欢笑道:“哦,最近老寒腿犯了,不能下地干活,就由你二伯母代
劳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老二的确是有多年的老寒腿,据说是当年冬天出山留下来的,从那之后,太过湿冷的天气他就不会出门干活。张春晓看了看天气,最近几天都能称得上是风和日丽,按理说如果按照正常的活动,张老二的老寒腿还是不会发作的,为什么会……
“春晓,你今天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张老二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张春晓更加莫名其妙了,按理来说张老二的语气不该这么小心翼翼,怎么她总觉得张老二的语气仿若埋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她刚想要开口,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吵吵嚷嚷地传了过来,她转过身去看,却见是老二媳妇背着竹篓,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拎起一个妹妹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从院子里面传了过来。
张春晓皱了皱眉,那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妹妹的求饶声还有哭声。她和张老二都分明听了出来,老二媳妇的话语里面指桑骂槐地骂着某个人,就坐在正堂之中。
张春晓颇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外面的人才算是发觉屋子里面还有个人,于是她收敛了一些,但是仍旧是没有一副好脸色地走了过去,瞥了一眼张春晓,说道:“稀客呀,怎么,来我这个穷疙瘩是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不算穷,我毕竟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她说着,嘴角的笑容像是没有一样。
“你来这儿干嘛?如果没什么事只是想叙叙旧,那我这儿还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冷哼一声,对张春晓毫不客气地说道。
张春晓也不恼,等着她卸下农具,走过来旁若无人地坐下,才开口说道:“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两位长辈,确实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