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馨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做工精良的狼毫毛笔,上面刻着一幅翠竹的纹样。陈文馨欣喜不已,合上红木盒子,嘴角的笑容更深:“谢谢忠华哥哥,我很喜欢。”
崔忠华微微一笑,见也没什么客人了,就和陈文馨一块走进陈家。
“令尊令堂,还有于姨娘,最近都好吗?”崔忠华问道。
“挺好的,父亲母亲身体还可以,于姨娘身子还是那样,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说着,陈文馨垂下眼眸,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本来于姨娘为了生文蕊身子就弱了很多,文蕊走后,她也一直都没缓过来,到现在身子像是一天比一天不利索了。近些年才算好好了些,但还是不能轻易就出门。”
听陈文馨说着,崔忠华也不由得唏嘘感叹。两个人走到了院子里面,崔忠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对了,那你哥呢?”
“我哥啊,”陈文馨说着,眼角的怜惜一下子被促狭给取代,她偷偷笑着,对崔忠华好像是说什么秘密一样,轻声道,“我让我哥带着春晓姐姐去参观院子里面了。”
崔忠华听到了张春晓这个名字,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撞了一下一样。他没有听见陈文馨接下来说了什么话,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地去找寻张春晓的影子。
陈文馨觉得奇怪,连忙跟了上去。她跟着崔忠华,直到跟着他找到了陈文杰和张春晓。
“忠华兄,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县城里面不错吧?”崔忠华的到来倒是让陈文杰有些惊讶,他一拳轻轻搭在崔忠华的肩膀上面,半开玩笑似的对他说道。
崔忠华笑着拨拉下来陈文杰的拳头,一脸无奈地对陈文杰说道:“比这儿可差远了
。你应该清楚,文馨的生日我是一定会赶回来的。”
然而这句话却让张春晓听出来另外的意思。她看着陈文杰和崔忠华和乐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都离自己太远太远,都仿佛很陌生了一样。
她知道崔忠华是陈家的恩人。
但是为什么,明明他们三个是同样重要的朋友,但是崔忠华出远门她不知道,陈文杰却知道。崔忠华去哪儿了她不知道陈文杰却知道。
而且为什么崔忠华一定要在陈文馨生日这天赶回来?张春晓忽然害怕想下去,没来由地遍体发寒起来。
崔忠华已经加冠,陈文馨又是似水年华,崔忠华还是陈家恩人,崔忠华长相英俊正好能配上陈文馨花容月貌。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想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地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害怕或者生气,心里用一种莫名的酸涩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春晓?春晓!”她正怅然若失的时候,忽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熟悉声音的呼唤。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面前的三个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春晓,怎么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陈文杰看着她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微笑着打趣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张春晓慌忙解释道,然而她眼睛里满是失落的样子,却被三个人都察觉到了。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一声就走,是我错了,”崔忠华看出来她的失落,伸手将她轻轻地拦揽入怀中,温柔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时时刻刻牵动着张春晓的心绪,“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不告而别。”
张春晓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一幕有多暧昧,只
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文杰看见这一幕,差一点就兴奋得叫出声来。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正兴奋着想崔忠华似乎总算是开窍了,却见陈文馨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两个人分开。在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干笑两声,说道:“好像快开始了,咱们就不要在这儿都留了,走,我带你们去花厅。”
陈文馨尴尬地一把拉住张春晓的手,将她连拖带拽地送进花厅里面,留下崔忠华和陈文杰两个人在原地云里雾里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