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端着一盆脏衣服,骂骂咧咧地来到门口的小河边,将衣服摊在河岸上,挥着棒子开始洗衣服。
山间冰冷的水让她冻得哆嗦不止,这可真是冷啊,自己还要忍着这样的寒冷在这儿搓衣服,想到这里,她心里火气更加旺盛,将张春晓骂了个体无完肤。
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她一边使劲挥着锤子捣衣服一边骂天骂地。她真的是糊涂了才答应了张春晓这件事情,也真是猪油蒙心才会想着要放过那一家人,更是瞎了眼才会嫁进这家里面!
然而现在抱怨没用,她只能一边洗衣服一边暗暗想着。反正张老三的腿马上就要好了,他们就该滚了,就该去那个废弃掉的老房子里去了。想到这儿,她又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那个老房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谁都心知肚明,能住得了人才怪。
她一心想看张春晓他们一家受苦受累,最后支撑不住了回来求他们,低三下四地求她收留他们一家。到那个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
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忽然感觉到脖子后面寒气透骨。她转过身去,却见张春晓站在她正后面,说不上阴森还是恐怖地挂着一脸微笑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手上的洗衣锤差一点掉进水里被水冲走,还好她及时稳住,否则自己很有可能跟着一块掉下去被水冲走。
“二伯母,在这儿洗衣服呢?”张春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二媳妇,手里面拿着一盏点燃的灯,灯笼里面跳跃的烛火,把老二媳妇那张脸给照得刷白。
老二媳妇一边努力维持着自己惨兮兮的脸,一边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张
春晓说着:“春晓,你怎么忽然来了?”
她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张春晓却意味深长似的摇了摇头,在让老二媳妇毛骨悚然的时候,忽然面色柔和下来,叹了一口气,附身将老二媳妇扶了起来,大拇指轻轻拂过她被冷水冻坏了的手,叹息道:“真是苦了二伯母了。”
老二媳妇冷哼一声,只想将手从张春晓的手里抽出来。然而她没想到张春晓的力气竟然那么大,自己怎么抽也是抽不出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安好心吧!”老二媳妇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赶紧想要抽身逃走,却被张春晓给束缚得紧紧的,根本没办法脱身。
“二伯母怎么会这么说呢?春晓是心疼你大冷天的还要就着凉水洗衣服,所以才来关怀您以下的,”张春晓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眼神里满是受伤的神情,然而嘴角的笑容却是说不上来的诡异和不自然,“二伯母这么说,可真是让春晓伤心呢。”
“我不管你伤心还是不伤心,我现在要回去,你别拉着我,松开!”老二媳妇是真的怕了,这可是在河边,河水现在冷的很,掉下去就一定会生病,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事情。
而且张春晓怎么着都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她拼命挣扎,只想逃离,但是这死丫头实在是太有劲儿了,她无论怎么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
“二伯母,你真的是让春晓难过,”张春晓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那边王氏跟赵氏相携而出,她知道时机来了,于是目光重新狠了下来,将自己掉了一个位置,临动手前对老二媳妇恶狠狠地说道,“不过要谢谢二伯
母,您记得,这些都是您亲自教给我的。”
老二媳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挣脱了张春晓的手,然而另一边,张春晓因为失去了重心还有老二媳妇的相持,直挺挺地掉进了水里。
这一切转变让老二媳妇一下子懵了。她站在河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然而她刚想要去叫人,却听见身后一声凄厉的哭喊,让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春晓!”王氏哭喊着冲到了河边,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与此同时,田美美正在茅草垛里面,踱来踱去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她翘首以盼,终于看见田边地垄那里,有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跑了过来。她欣喜不已,忙冲着那个人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