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一番,他却觉得江天晚说得很有道理,在朝中,他们苏家的确是一家独大啊。
见
他已有了些许动摇,江天晚心中大喜,乘胜追击地说道:“我江天晚虽然不是什么特别有才能之人,但我这人重义气,滴水之恩,我也会涌泉相报!”
苏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眼看着江天晚,飞快地说道:“告辞!”
他摇摇晃晃地掀开画舫帘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江天晚嘴角的笑容刹那间凝住,他这话还没说完呢,苏夜有那么急么?
就在这时,“哗啦啦”的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珠帘,落落大方地走出来。
此人生得眉清目秀,身姿挺拔,就像一棵永远不会倒下的松柏。
只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身形瘦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刮倒。
江天晚心疼地跑过去:“慎行,你不必担忧,我觉着,我方才那番话苏夜是听进去了的,他应该会放我们走。”
莫慎行用帕子捂着嘴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他望着苏夜离去的方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间尽是惆怅。
“但愿如此吧。”
苏夜从画舫逃离后,立马回了房间,连洗漱都顾不上,就脱了衣服倒在床上。
他眼神呆滞盯着房顶,心中一团乱麻。
他这一生没受
过多大的苦,除了元旌泽当政的那段时间。
从出生起,他就是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
可从元旌泽当政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父亲被软禁,妹妹不知所踪,而他整日浑浑噩噩,什么也做不了。
一旦他有所行动,他和他的妻儿一个都活不了。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王是多么地无情!
元祁衍到头来会不会也那么对他呢?
他死死抱紧脑袋,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蜷缩成一团。
窗外的月色冷清又孤寂,他茫茫然地睁开眼睛,一股热泪猝不及防地滑落。
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怕啊,他怕再经历一次当年的事情,他痛恨那种保护不了家人的感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道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猛地回过神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快步走去开门。
他的亲信周旭文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国舅爷,司徒姑娘闯进了军营中,现在被我关进了柴房,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司徒秋水?苏夜皱紧了眉:“她来干什么?”
“她说她来找她的未婚夫,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