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哽了一下,支支吾吾地答道:“没啥啊……我们就是在市集上闲逛,然后碰到了一个卖鱼的姑娘,少爷单独与她聊了几句,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卖鱼的?”宁夫人敏锐地抓住这个关键词。
宁书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他对玩女人一向没什么兴趣。虽然这小子已经快弱冠了,但他到现在也没去过青楼,更是连一个填房都没有。
宁夫人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闻到:“那卖鱼的可是个姑娘?长得怎么样?他们
俩聊了些什么?”
“是个挺漂亮的姑娘……聊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家丁咽了咽口水,偷偷瞅了一眼宁夫人,慌慌张张地离开,“那个……夫人啊,我还有点活儿没干,我先走了啊!”
这要是再问下去,他仗势欺人的事儿不就抖出来了?那他可得被扫地出门啊!
宁夫人并没有察觉到家丁的异常,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卖鱼的姑娘。
傍晚,天边一片染血红晕,倦鸟归巢。宁知县也回家了。
他刚一踏进门,一道焦急的身影便飞快扑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袖!
宁知县吓了一大跳,待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夫人吗?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忍不住责怪道:“干什么呀?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宁夫人是个大家闺秀,虽然性子泼辣了一点,但她走路绝不会跑得这么快。
此时,她眉头紧皱,脸上拢着一抹浓浓的愁绪。她一把拉住宁知县的手,刻意压低嗓音,急切地说:“咱们儿子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卖鱼的姑娘,我打听过了,好像就是城东那一块,一个叫淑儿的。”
“哦,那
就去提亲啊。”
“提什么亲啊?”宁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叉着腰,低声喝道,“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已经在房里抑郁了三天了!那个姑娘不仅不喜欢书儿,而且还很讨厌他。”
宁知县:“……”
他心里寻思着,别人姑娘这么讨厌宁书,还不是宁书自己作的啊。
老实说,以宁书的身世,他要是喜欢哪个姑娘,只要努努力,保证手到擒来。
可是谁叫他偏偏不学无术,非要做个纨绔子弟呢?弄出这么一个臭名声,哪个姑娘还敢嫁给他?
但,这番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在宁夫人面前,他是万万不敢说自家儿子半句不是的。
他无奈摊手,淡淡道:“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我喜欢那姑娘,你得让书儿努力啊,好好学习向上,才能消除人家姑娘对他的偏见。”
然,此话一出,便遭到了宁夫人的白眼。
她狠狠掐了一把宁知县腰上的肉,板着一张冷脸,沉声喝道:“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话啊!书儿出身这么好,那丫头不过是个卖鱼的,凭什么要书儿去讨好他啊?”
“啊啊啊!你放手!”